許正武吐出一口血,頭盔內的生理監測提示他的左肋斷了三根,如果不做處理,有大機率會刺穿肺部。
開啟面甲,把頭盔扔到一邊,他轉頭看了看戰場。自己的醫療元件已經空了,也許戰友身上還有剩餘的。
拄著牆努力的站了起來,右小腿很疼。他低頭看了看,小腿的裝甲板上有一處明顯的凹陷,是個拳印,看來小腿也斷了。
很幸運的在重火力手身上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巴掌大的醫療元件裡還有一支興奮劑一支止疼劑。
重火力手靠坐在牆角,看不見表情,他的頭被噴灑在身後的牆上。
許正武拍了拍戰友的肩甲,又從他身上拿走了裝甲電池和鏈鋸劍,他自己的那把嵌在一名改造人守衛的腦袋上,拔不下來。
劉全靠在另一處牆角,身上插著五六把長刀。
止疼劑緩解了疼痛,他現在呼吸順暢了些,右小腿還不太敢發力。
按照改造人守衛出現的頻率,前面可能會有敵人的重要人物。
這些守衛殺的再多也沒意義。
只剩下自己了啊,戰友的血不能白流,自己的血不能白流。
沉重的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完全沒有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
許正武迅速貼在拐角,把鏈鋸劍交在左手,右手從腰間摸出格鬥刃,放平呼吸。
聽腳步聲有三人,沒有著甲,應該還是和剛才那些守衛一樣赤手空拳。
許正武慢慢把右腳放在地上,在疼痛和發力間嘗試校正出一個平衡點。
二十米,自己不需要頭盔也能聽出距離。
十米,肯定沒有著甲。
五米,前一後二,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
在第一名改造體守衛的頭剛剛出現在視線中時,右手的格鬥刃就插入了對方的太陽穴。
致命打擊來得太過突然,肢體行動遵從了最後的腦電波訊號。對方還向前走了兩步,才倒在地上。
這兩步的距離讓跟在後面的兩人也出現在許正武的視線中。
抬腳踹去,小腿傳來的劇痛壓過了止疼劑的效力。
靠近自己的一人中招,摔向身邊的同伴,帶著他一起失去平衡。
鏈鋸劍橫掃,兩顆頭顱飛起。
許正武搖搖頭,這些改造體的戰術技能連普通士兵都趕不上,但他們的肉體力量確實強大。看來共濟會在這方面的進度遠遠落後於華夏。
這是個好訊息。
壞訊息是,對方明明可以集中戰力一次性消滅自己的小隊,為何要採用這樣的添油戰術,消耗敵方的同時也在消耗己方。
製造這些改造體士兵的難度可不低。
轉過拐角,走廊的盡頭有一扇自動門,許正武覺得目的地就在眼前。沒有改造體士兵,牆壁也沒有翻出自動防禦系統,那扇自動門甚至沒有上鎖,許正武走過去,門就那麼開啟了。
房間很大,足有好幾百平方。各式各樣的兒童玩具和盛開的鮮花擺滿了整個房間,小到娃娃大到滑梯木馬應有盡有。在房間中央,一臺老式的液晶電視機正在播放著動畫片,電視機前,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
自動門開啟的聲音讓屋中的三人齊齊看來,那小女孩站起身來,跑到許正武身前,仰頭看著他,一口流利標準的華夏語:許叔叔,你來了。
她伸手拉著許正武就往裡走:來陪安妮看動畫片!
她的笑容好似帶著光,好美。
許正武就這麼被一個小女孩拉著走到電視機前,坐在了沙發上。那兩個成年女人沒等安妮吩咐,就給許正武奉上了茶點。
沙發是真皮的,坐上去很舒服,許正武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肯定不會是路攤貨。
腳下的地毯光看看就知道很貴。
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和房間中淡淡的鮮花味很不搭配。
既來之則安之,許正武拿起小桌上的杯子,是正宗的茉莉花茶,水溫正好,茶香很濃。
茶水進入自己乾澀的喉嚨,帶來了絲絲的疼痛,一股暖意進入胃中。
自己上次進食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和布萊克總統派來的特勤局特工一起進入這個基地前,那是多久了?
放下茶杯,跪坐在旁邊的女人馬上就把空杯倒滿。
看了看小桌,還有好幾碟精美的點心,許正武拿來大快朵頤。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在食物和水裡下毒,只要一個念頭,或者裝甲內建的生理監控監測到自己的生理狀態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