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有些不可置通道：“楊逍？難道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

他的聲音細若蚊蟲，不知情的武當弟子不明所以，有弟子上前問：“師叔，你沒事吧。”

“六師叔伯。”張無忌是記得殷梨亭和紀曉芙婚事的，只是他一個單純年幼的孩子，也不知從何說起，故就喚了一聲六師叔伯算是安慰。

殷梨亭用衣袖擦了把淚，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故作輕鬆道：“無忌，你也長大了，我聽說你和胡青牛學起來醫術，怎麼樣？四哥他沒什麼大礙吧。”

“四師叔伯腹部受了一記一陽指，需得在床榻上再休養一月左右，有先生教我的方子，能好得更快些也說不定。”

殷梨亭無神地看著紀曉芙母女離去的背影，最終長嘆一聲將長劍收好：“走，我們先去看四哥吧。”

“楊少俠，這位龍姑娘，恕在下剛才魯莽，我師傅託我向楊過少俠道一聲謝，是我被個人私事衝昏了頭，真是萬分抱歉，還請二位見諒。”說罷，他便恭敬一拜。

大家都是男人，楊過又哪會當真，他抱拳道：“久聞殷六俠乃性情中人，無礙，殷六俠還是先去看張四俠的傷勢要緊。”

“算了吧，你也挺可憐的。”小龍女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道。

張無忌陷入沉思，是啊，六師叔伯真可憐，不過應該沒我可憐吧。

楊過一聽得嘞，手不自覺的就遮在了臉上：姑姑不會說話你就別說了，人家好不容易忍住不哭的啊，你怎還要往人家傷口撒鹽吶。

四名武當弟子表示我什麼都沒聽見，只是他們的呼吸頻率聽起來很是緊張的樣子。

可憐？

不，我是可悲。

殷梨亭彷彿失去了靈魂，一步一顫地被張無忌扶住朝張松溪那屋走去，楊過嚴重懷疑他在啜泣。

小龍女情商是低，但她也不蠢啊，看到楊過以手掩面樣子，馬上就明白是自己說錯話了，她甕聲甕氣道：“過兒，他比你說的還要慘啊~”

楊過喃喃道：“是啊，挺慘的。”

既然武當派的人都來了，楊過也就沒打算再多做停留，吩咐幾人收拾行李，便打算直接走了。

“師傅、六師叔，楊過帶無忌師弟準備走了。”一名武當弟子進屋報信。

一向少言的張松溪擺擺手，等弟子走後才道：“六弟，你瞧瞧你，一進來就哭，你四哥我只是要養一陣，又不是要死了，你，唉~”

“四哥，我……嗚嗚。”

“行了，紀曉芙師妹的事無忌跟我說了，你去送送，她也會一路去往明教總壇，不是我說你，在弟子們面前你就不能忍忍嗎？”

“她要去找那魔教楊逍？” 殷梨亭一驚，便打算拿劍出去。

臥坐在床的張松溪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他長劍的一端道：“六弟，你們之間有緣無分，愛恨情仇世間自有緣法，不如就此作罷。”

“四哥，你不懂，我真的愛她，沒有她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混賬話，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的，你將她綁起來帶在身邊就是愛了？

六弟，放手吧，她連女兒都有了。”

殷梨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屋子，他只看到紀曉芙一干人等各自身上都背了行李，連年幼的楊不悔身上也有個小包袱。

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邁出，朗聲道：“楊過兄弟，龍姑娘，麻煩你們一路照顧了，下次再相見我請你們喝酒吃肉。”

“在下求之不得，殷六俠，再會！”楊過爽朗一笑，抱拳道。

小龍女拱手不語。

即使殷梨亭沒提照顧何人，紀曉芙還是從他隱隱撇來的目光中看出了對自己的關切之心，她同樣抱拳道：“殷師哥，保重。”

“保重……”

殷梨亭沉默良久，等楊過他們動身了才對最後面的張無忌叮囑道：“無忌，你要聽楊過兄弟的話，出門在外萬分小心。”

“知道了六叔伯，記得按時給四叔伯煎藥。”張無忌轉身揮手告別。

出蝴蝶谷，楊過臨走前還想好生吃上一頓，便又帶著幾人去了他來時的村鎮，這一來不得了，鎮上被打砸一片，十屋九空，有人也是走不動的難民躺在屋裡等死。

楊過一打聽，原來是鳳陽府周遭受了天災，顆粒無收，元廷不思撥糧救濟，反而為了前線屯兵橫徵暴斂，整個鳳陽府百姓是逃的逃，死的死，除了一些高門大戶外，整個鳳陽府的人十不存一。

本打算繞開便是，楊過卻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