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之後斷絕，導致聖人高高在上，看不見人世間的疾苦，為了一個小小的聖位居然能禍及億萬生靈。”

說到這裡周源站了起來，直視女聖淡藍色的眼睛：“你等本可以制止這等慘禍發生，卻無動於衷，這是為何？”

“別給我說你們不知道，突破聖域之時，天象變化之大，不可能逃過你們的眼睛。可結果卻是無人出手。”

米菲爾有些怔然，她沒想到對方會如此關心那些普通人。

歷來不都是如此嗎？

對他們這等大人物來說，除非種族滅亡，哪會關心那些平民的死活。

正要回答，周源卻搶先開口：“因為神途無望，你等不需要眾生的信仰膜拜，自然不會在乎那等賤民生死，三大教會如此，你等聖人也是如此。”

“就連不走正統流派的邪惡法師也放棄了他們。要知道神靈統治世間的時候，災難之地可是這等邪魔外道最喜歡的地方了，因為這裡能讓他們付出最小的代價收穫聚集最虔誠的信仰。”

“被神靈統治是不幸，因為那些信徒的一生都會奉獻給他們信奉的神。”

“可不被神靈統治更是不幸，因為等到災難來臨之時，就算是有著虔誠的信仰，卻也不知該信仰誰，誰又會來拯救自己。”

說到最後周源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有些過激了，只是對於這些冷漠的法聖，還有那些帝國，他是真的有些憤懣。

這種災難若是發生在地球，保證能受到全世界的關注，不管是不是誠心，都會支援。

有的是出人手，有的則是財帛。

可在這等修煉世界，根本沒人關心，即便只是做做樣子的表面功夫。

周源又坐回了高位這才開口，“可我曙光教會不同，我本一凡人出身，做不到高高在上，有了這般能力，自然會讓這世間的聖人不再漠視眾生受苦受難，浩劫之下的芸芸眾生也能有所依託。”

“心有曙光，便無畏黑暗。”

說到最後周源一臉虔誠。

米菲爾不語，旁邊的枯槁法聖哈澤卻不以為意：“這等教義與當初的光明教會何其相似，可最後呢？光明教會高層集體轉修代表邪惡的亡靈魔法，要知道亡靈魔法可是光明信徒最不屑一顧的。”

哈澤聲音不大，卻剛好能傳遍整個大殿，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此刻枯萎的面容一臉平淡開口：“在他們看來，亡靈魔法伴隨著黑暗，腐朽，死亡，墮落，等等光明教會教義中的陰暗面，更是被光明所剋制，雙方仿若一個世界的白天與黑夜兩面，只能有一種存在於世。”

“對他們來說，光明神才是世間唯一的真理，因為光明教義宣揚的都是正能量，光輝照耀之下，世間一派文明，和諧，勤勞，友愛，包容，互助。”

“他們不會去想為什麼在這個體系中，你永遠都看不見那些陰暗面，甚至於如今就算是那些高層都背叛了他們的神，他們也會欺騙下面的人，然後懲戒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之人。”

“明明最該忠於光明的人，卻滿口光明神在上，然後轉投亡靈懷抱。”

說到這兒，哈澤抬頭看向高位上的少年，只見對方神色不喜不怒，面無表情，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唯有利益才能驅動人，幾大教會之所以能統治偌大的星域，實力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利益。”

“只有他們才掌握有快速進階法聖的能力，神器雖然失格，光輝映照下照樣能讓人快速走完靈肉結合的過程。”

“普通的大魔導師壽元不過萬年，能在萬年中領悟本命法則，烙印全身各處細胞的人無不是天之驕子，萬中無一。其他人可做不到這一點，面對教會的驅策，自會盡心盡力的效勞。”

“您說我等漠視蒼生浩劫，不錯，確實是如此，可我等苦修一生才進階法聖，為何不能高高在上？救援那等普通平民，於我等並無一絲好處。”

“為了利益，尼古拉斯能投入亡靈懷抱，為了利益，奧蘿大主教也能坐視億萬生靈的死亡。畢竟傑蘭特成聖於她也有莫大好處。”

“不止羽翼豐滿，也能得到教會的賞賜，獲得更多資源傾斜。為了達到目的，就算死亡些普通人又如何，只需要幾十年就能恢復的麥草而已。”

“世人攘攘，皆為利來，我哈澤並不覺得我們有做錯什麼。”

說到這裡，黑澤看了一圈其他人，最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源：

“尊貴的神子殿下，您的教義與我等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