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對方的膽小，周源無語了，只好開口安慰，

“這麼多年都風平浪靜的，總不可能你一現世對方就出世吧！能不能別這麼杞人憂天。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嗎？要不這樣，你以後好好幫我做事，我答應你以後帶你去其它世界。”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反悔。”蛟腆著個臉湊了上來，“出了事你要跑路一定不要忘了我。”

“你...”周源一臉驚訝，對於對方怕死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認知。“你能活這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

“嘿嘿，誇獎了。能活著就好，管他那麼多幹嘛。”蛟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沾沾自喜，“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不過我不在乎，在我自願成為陣靈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在乎其他了。”

“哦？陣靈還能由修煉者變成的？”周源疑惑了。

他倒是不清楚陣靈是怎麼出現的，以為對方這個陣靈是大陣一成就有了的，此刻聽對方的意思，難不成是由生靈成為陣靈？

“不錯，只不過需要很多特定條件與陣道高人出手。正常修煉者很少會考慮這個事，因此瞭解不多。我當初也是自覺前路無望又不想死，偶然得知雲海聖地老怪物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殘缺大陣，以秘法修復，只是缺了陣靈，因此自願成為陣靈補全大陣。”蛟點了點頭回答道，

“我本名枯葉，前身乃是一烏梢蛇成道，數百年的懵懵懂懂，循著本能吸天地之靈氣，這才誕生了靈慧。”

“妖類修煉本就艱難，妖族世界普遍還是弱肉強食，加上我的出身太低，沒有好的血脈與天賦神通，因此拜師被嫌棄，沒有修煉聖地願意接納我，我也是後來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血脈蛻變，化蛟劫卻失敗了，失了本源之下才自願成為陣靈的。”

聽到對方說化蛟失敗，此刻又是蛟身，忍不住好奇開口，“那你現在怎麼是蛟的模樣？不是化蛟失敗了嗎？”

聽了蛟所說，他對於妖修煉的困難度有了新的認知，對方能活到現在根本就是個奇蹟。

要知道沒有開啟靈智的強大野獸對修煉者來說可是大補之物，肉身可食用，可煉丹，也可入藥。皮，筋，精血之類用處也不少。

就算是剛剛開啟靈智，沒有血脈傳承，對方又是普通妖類，沒有本命神通，只要被強大的修煉者發現，必定是抽筋扒皮的下場。

就比如姜家，想要開啟造化之地的傳送陣，必需有精純的高階能量，而一般來說，精血是比同級能量石好用多了的。

“我當時化蛟劫失敗的原因是血脈限制，導致肉身蛻變失敗，而因為我有其它機緣，因此手段倒也有一些，成功讓神魂蛻變成功。達到了半步妖王的地步，換算成修仙者也就是化神巔峰，半步返虛之境。成了陣靈之後用悠久的時間慢慢磨合，這才讓自己的神魂達到了返虛巔峰。”

說起往事，蛟的語氣也變得平淡無比。

顯然磕磕絆絆的一生，讓他心態無比佛系。

“當初的山海界，看起來仙人不少，可那不代表成仙簡單。只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才知道想要成仙有多困難，修行之路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每一次晉級都是九死一生，每一個境界都能難倒無數的天驕人物。”

“半路不知摔死了多少人，能過去的可能是萬里挑一，而更大的可能是萬中無一。功法，血脈，傳承，資源，氣運，悟性等等諸多條件缺一不可。通往成功的路只有一條，失敗的路卻有千萬條，一步走錯必然粉身碎骨。”

“當初這顆星辰加上週圍泰坦，熒惑，太陰，穀神等數十顆生命星辰，修行者以億萬記，也只有數位合道期，數百鍊虛期，能達到渡劫的強者卻只有一位，這等情況就能說明修行的殘酷了。”

周源點點頭，前面的他都有所準備，只不過這麼多的修行者卻只有一位達到九階渡劫，這是他所沒想到的。

而對方說的還是數十萬年前的太古時代，那時天地還未大變都如此困難，如今的情況可想而知有多讓人絕望。

現如今宇宙中一座高等世界億萬萬生靈，能有一位晉級八階就不錯了。或許整個星域的八階加起來也才寥寥數位。

“智慧生命的第一準則是生存，也就是活下去，為了這個目標，變成什麼樣都是可以的。你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禍亂眾生。那些會嘲笑你的人才是無知。”周源感嘆道。

無數神話傳說中，都有為了活下去而吞噬億萬眾生的大妖魔，遇到這種惑亂眾生的大妖魔才是世間浩劫。

與其相比，為了活下去而成為陣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