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發現自己變了嗎？”

即便就要身首異處，王文備也毫無懼色，反而神色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原來我已經這麼強了，哈哈哈。我一直想找人驗證自己的神通到底有多厲害，可身邊之人皆比我弱，甚至都不能逼得我全力出手，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道並沒有走錯，我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連合道大圓滿的強者都被我重傷了卻不自知。”

“原來我已經如此強大了啊。”

看著掌下癲狂大笑的王文備，夜鶯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元神之力瘋狂在自身探查，可她還是沒發現。

“沒有，還是找不到神通殘留。”

少許，夜鶯神色終於有所鬆動，才看向王文備冷漠道：“給你一句話的機會。”

王文備冷笑一聲，自然明白夜鶯的意思，不答反問一聲：“你可仔細聽過我剛才的講解！”

夜鶯眉頭一皺，還沒有說話。

王文備繼續開口道：“何為《斬心九刀》？我這九刀斬的不是肉身，也不是元神。而是心，或者說是心情，是七情。”

“心情？”夜鶯沉思著，神色有些鄭重了起來，顯然王文備的話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知道王文備所說的心情，應該並不是字面上簡單的意思，而是與之前對方所說的七情六慾有關。

看來之前她的推測並不準確，她一直以為王文備的斬心九刀是專斬元神的。

“不錯，就是七情。”

王文備笑著點頭承認，頓了頓又開口解釋起來。

“你應該知道，一個人的存在，在廣泛意義上來說，是由身體和靈魂組成。身體為血肉之軀，起著養育承載靈魂的責任。而靈魂才是一個人的關鍵，祂承載著一個人的思維與記憶。同時還會控制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從而讓我們成為一個有著完整情緒的智慧生靈。人沒了身體還能獨立以靈魂狀態存活，可人沒了思維，那就徹底死去了。”

夜鶯只是靜靜的聽著他說，畢竟這些道理她自己也懂。

“你應該沒有說到重點上。”

“不錯，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王文備大笑一聲：“剛剛所說的都是世人的俗見。也是我聆聽那位前輩教誨之前所認為的真理。”

說到這兒他的神色充滿了一種夜鶯看不懂的狂熱，又或者是對一種事物見解看法的偏執。

“世人所認為的真理？”夜鶯一怔。

對方的神色，讓夜鶯有著瞬間的恍惚，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個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人，一個已經久遠到幾乎已經被自己給遺忘的人。

那是夜鶯幼時最為崇敬的人。

可最美好的畫面也是定格在了幼時。

記憶中，一個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美少年，手持寶劍滿身血跡的站在一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中，身後是幾位身著夜家服飾的長老執事，一個個氣息凌亂，腳下則是看不到盡頭的殘垣斷壁與屍山血海，煉獄般的景象充斥著整個帝都。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此地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記憶中，少年原本俊美溫和的容顏上，此時卻盡是一派痛苦之色，他看著自己這位夜家小公主，苦笑了一聲說道：“九妹，如今的武道界正魔對立，我們夜家雖然位居正道七大魁首之一，一向標榜自己做事正派，可你現在看看我們所作所為，可有一點正道做派？”

夜鶯只記得當時自己才二八年華，正處於一個少女最懵懂的年紀，修為也才剛剛達到真氣境不久，一直處於家族的蔭庇，甚少經歷武道界的險惡，此次也是她第一次跟隨家族強者出任務。

所以夜鶯當時懵懵懂懂的說道：“斬草除根，這不是家族給我們的任務嗎？武氏皇族為我夜家附屬，暗中卻是魔教監視我夜家的探子，此事爆發，我夜家被正道各大勢力口誅筆伐，族長為了給正道一個交代，所以下令武氏皇族必須被滅族。”

在她的記憶力，正道是以維護蒼生秩序而存在，而魔道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為了一己私慾，不惜犯下滔天殺戮的存在。

因此她們此次乃是為了正道蒼生出手，覆滅魔道爪牙，應該是堂堂正正的王師才對。

“交代？”白衣少年看著眼前殘破的帝都，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眼神卻是一片黯然。

“這億萬蒼生何錯之有？憑什麼為此付出代價呢？我們如此做法，又與魔道有何區別？”

夜鶯當時沉默了。

因為她覺得眼前這位自己一直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