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進入未央宮之後，也保持著之前的修煉速度，於是在未央宮苦修百年，踏入洞天境界，成為了一名內門弟子，而後又被未央宮一位武聖長老看重，被收為了關門弟子。

隨後得到更好的築基功法，修為更是一日千里，將同輩師姐妹遠遠甩開，千年不到就凝聚了武道法相，更是在其後三千年就道與身合，踏入不死境，成為未央宮最年輕的武聖。

不到五千歲的武聖。

而同輩弟子中，最顯眼的也才剛剛突破法相境，所以夜鶯自然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未央宮聖女，兼少掌教。

萬年後，前任宮主因為活夠了，選擇突破半神而以身殉道隕落後，夜鶯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未央宮宮主。

之後就是長達兩萬年的與真武聖宗鬥智鬥勇，及至周源到來，真武聖宗的覆滅。

可以說夜鶯的天賦雖然差燕南歸一個檔次，可兩人的運氣卻天差地別。

便是周源當初看過她的履歷，都感覺夜鶯是不是所謂的天選之人了。

修行幾萬年，居然一路順風順水，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也走到了這一步。

聽了周源的話，夜鶯笑道：“我年輕時也曾叛逆過，偷偷逃出去遊玩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就是躲在世俗界，還結識了許多好友。可惜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突破到武聖的，現在都已經作古。”

說到開始的時候，夜鶯臉上還掛滿了笑意，可說到最後語氣也低落了不少。

“修行不只是為了獲得力量，同時也是與天爭命，跨過去了就能活得更久，跨不過去則身死道消。一路行來，走到最後才會發現，我們身邊早已經沒有了熟人了。”

“與天爭命麼？”周源低吟一聲，沒有接話。

其實在他看來，高階修煉者並不算短壽。

四階修煉者就已經能活五百年，足足是凡人的幾倍，可以坐看王朝更迭，世間變遷，已經不虛此生了才對。

而六階強者更是能活數千年之久，簡直就是一部活歷史。

在凡人看來，活這麼久應該沒有遺憾才對。

可惜，人就是不會知足，更別說這種偉力歸於己身的強者了。

沒有就想有，有了就想得到更多。

一旦慾望太強，就永遠不會滿足，最後成為慾望的奴隸。

便是像夜鶯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聖都是如此。

“那麼我的慾望又是什麼呢？”

看著河面不是游過去的一艘艘畫廊，周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確信，人都是有慾望的，這本無可厚非。

可此時的周源卻並不知道自己的慾望到底是什麼。

長生？

力量？

他不知道。

因為他覺得自己只要慢慢發展下去，這些都會有的。

慾望慾望，必然是自己十分急切想要得到的東西，才能稱之為慾望。

而力量與長生，某方面來說周源已經得到了一部分了，所以這不是他最渴求的東西。

既然是確定自己能得到的東西，那麼就不會是自己的慾望。

突然周源腦中閃過一絲電光。

“不對啊，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回過神來後，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了，具體是哪兒不對勁他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這麼一種預感。

畢竟他以前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

周源一直是一個勇敢面對未來的人，凡人時還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正在展望未來。

得到系統之後，一路高歌猛進，幾乎毫無挫折，他這種經歷又怎麼會迷茫於未來？

而且他的心屬性也達到了59點，道心都遠超同階，根本不應該出現這種心緒波動才對。

還好他不知為何，能快速反應過來，想辦法糾正。

想到這兒，周源低頭皺眉沉思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現在想來，自己不對勁的時候，似乎是從回到周家村傳道佳佳她們開始的，只不過那時候並不明顯，而剛剛夜鶯說出與天爭命那句話之後，自己的心緒就被完全調動了起來。”

周源看向一艘畫廊上，一位白衣蒙面聘聘嫋嫋女子正在忘情的婀娜起舞，逗得岸邊無數男子大聲喝彩。

而周源身處於鬧市，卻感覺自己與其格格不入。

他不由側頭看向身旁同樣一身白衣，眉目如畫，風華絕代的夜鶯，卻見到對方正好整以暇的看向畫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