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幡看著他,明明是一臉和煦的笑容,自己心中卻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周源的話他又如何不明白?
可什麼樣的強者才能讓堂堂合道聖人不敢違反契約呢?
他不由看了看夜鶯,搖了搖頭。
至少這位女聖做不到。
畢竟若是對方與他相隔遠了,他還是有信心逃走的,更別說什麼契約之力了。
“難道這小子身後有修為遠超合道聖人的強者?”
白幡驚疑不定的看著周源,沉默了下來,眼神變幻之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刻他居然罕見的沒有再露出反抗的神色。
“可這世上真有這等強者嗎?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啊。”
想了一會兒,最終白幡嘆了口氣,察覺到自己的元神上確實附著一份他看不懂的力量後,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這份力量以他的眼力,既看不懂,又消除不了。
他甚至不敢再過多探視那份力量的根源,因為每當他想這麼做的時候,一股從心底升騰起的心悸感讓他本能的恐慌,甚至是逃避。
似乎是被冥冥中某位不可想象的存在給注視了一樣。
他明白這是真正的契約之力。
能在他違反契約的瞬間,反噬他的契約之力。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白幡認命問道。
“前輩怎麼這種表情呢?又沒讓你籤賣身契,我真的只是讓前輩加入聯邦。”周源一臉認真。
見對方一臉冷笑,周源也不在意:“對了,讓前輩認識一下我的朋友,以後你就聽他們的就好了。”
隨即他對著身後招了招手,一直躲在後面沒露面的初鳴與黛米二人這才走了出來。
二人神色皆是有些詭異的看著周源。
那模樣彷彿周源在逼良為娼一樣,看得周源一陣不自在。
“他們?”白幡看了過去。
他自然是認識初鳴這位千年一出的天生聖人的。
畢竟嚴格來說這位才是聯邦幕後的領袖。
對於這位,他說不上反感,反而對於他能開創出如此文明,心底有一絲敬佩。
他是打心底裡敬佩對方的手腕與智慧,因此將對方看成同境界的人,並沒有輕視對方。
此時已是階下囚,若是任此人差遣,倒也不會太反感。
想到這裡白幡面色柔和了許多。
“咳咳!”初鳴摸了摸鼻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指了指身旁少女道:“是她。”
他自己將要閉死關推演自身基因奧秘,尋找突破的契機,除非突破,否則以後天下間再也沒有初鳴這個人。
此時聯邦需要一位公正的領袖來繼承他的位置,這也是他找來周源的原因之一。
而周源不是聯邦的人,不可能一直坐鎮聯邦,所以黛米這個聯絡雙方的樞紐就顯得很重要了。
黛米一蹦一跳的來到白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大叔,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還請多多關照。”
白幡頓時鼻子都氣歪了,指著周源怒聲問道:“這個小不點是什麼意思?”
周源還沒說話,黛米已經不滿的撅起來小嘴:“大叔你什麼意思?看不起人呢?我可是聯邦這一代最厲害的學者之一呢。”
說完她還有些得意的揮了揮粉嫩的小拳頭。
白幡麵皮一抽,理都沒理黛米。
他乃是堂堂聖人,哪會看得上什麼聯邦的學者。
更別說還是一個年輕小女孩了。
周源與初鳴的做法讓他從心底湧出一股羞辱感來。
周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那能怎麼辦呢?我不是紅提星的人,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兒。初鳴快壽元將近,也沒時間管這些事情,這可如何是好呢?”
一旁夜鶯冷冷道:“我看還是宰了算了。”
白幡打了個寒顫,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嘎哈哈
可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心底卻湧現出一股狂喜之色。
周源的意思難不成是以後他與那位女聖都不會留在紅提星?
是了,他也在紅提星隱匿了幾年,可他根本沒在紅提星的資料庫中看到過紅提星有這等強者。
這麼說來他們真的不是紅提星的人?
想到這裡白幡心底狂喜。
即便他被迫加入聯邦,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