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動亂之城的護城大陣再也支撐不住,轟然爆開,整個城內死傷慘重,幾乎被滅城,巴茲面色慘白吐血不止,半跪於地一臉絕望。
他已經堅持了太久,可老祖卻依舊沒有出手。
“天要亡我。”
巴茲悲撥出聲,看著殺來的祭器長劍,這一刻他終於從心底湧現出了後悔。
“若是接納他們,我們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啊...”
他那被仇恨充斥的頭腦,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他也早該想到,這兩個出身神靈道統的強者,即便如今落魄,他們想要鎮壓對方,也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或許今日之後,這惡名昭著的動亂之城就會徹底消失在世間。”
“我們所存在的痕跡也會被徹底抹去。”
或許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巴茲在這最後一刻的清醒下,竟然明悟了一些道理。
他將目光看向陷入頓悟依舊不曾清醒的艾琳,神色莫名有些複雜。
“拜倫星新的罪惡禁地將要誕生,而我們不過是祂崛起路上的踏腳石罷了。”
“我們是舊日罪惡,或許我們的逝去,將代表一個新的時代被拉開序幕。”
“光明籠罩的大地,必然需要罪惡黑暗來陪襯。”
腦中諸多想法,可現實中卻是一瞬,眨眼長劍來到他面前就要透體而過,他都閉眼等死,長劍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雙枯槁雙手捏住。
“桀桀桀...”
“巴茲小子,有老祖在,你死不了。”
“區區祭器,老祖揮手就能鎮壓,何足掛齒。”
聽到聲音巴茲睜開眼,只見一位黑袍枯瘦如柴的老者正站在自己面前,單手將祭器捏住。
任祭器如何掙扎也掙不脫老者的雙手。
枯瘦老者正是動亂之城的半神強者,鱟魚老祖。
“老祖...”
沒有絕境逢生的喜悅,巴茲面色複雜的看著鱟魚老祖。
他看著掙扎的祭器,竟發現這柄氣勢恐怖的長劍氣息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恐怖。
雖然還是能斬殺自己,可對於半神來說,已經沒有之前那般致命。
他頓時明白了一切,自嘲一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我們就是消耗祭器能量的炮灰罷了。”
這是何等憤怒,何等絕望,又何等無力的事實。
在這等半神強者眼中,即便是他的勢力,也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犧牲了也無所謂。
看到他心灰意冷的模樣,鱟魚老祖臉色陰冷的桀桀一笑:
“巴茲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等你達到我的層次就會明白,為了活下去,天地毀滅都無所謂。我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又豈會在意螻蟻的生死。”
巴茲嗤笑一聲,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老者,只是他心中突然想到,自己雖然想過對艾琳二人出手,可是卻根本沒想過生死相向。
他最開始只是想報當初被鎮壓的仇恨,教訓一下對方。
雙方之所以會落到現在的局面,主要就是因為鱟魚老祖答應過自己會出手,給了自己及其他人底氣。
雖然主觀上是自己動的手,可鱟魚老祖引誘自己才是最大的原因。
而動亂之城面臨危機的時候對方卻並沒有出手。
顯然,對方有自己的謀劃,而動亂之城只是一顆棋子。
“為什麼?”
巴茲冷冷的詢問。
或許是剛剛經歷生死,這一刻他竟然有膽量頂撞對方。
他沒有詢問具體,可鱟魚老祖卻心中明亮,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在意對方頂撞自己的舉動,聲音沙啞的嘿嘿一笑。
“巴茲小子,你不會懂我的,我這麼做,或許對你來說也是一樁造化。”
巴茲只是冷冷的看著鱟魚老祖,也不說話。
至於鱟魚老祖所說的造化更是嗤之以鼻。
鱟魚老祖也不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解釋著。
“老祖千年前渡劫突破二劫半神,不曾想被教廷發現,派出三位老怪想要偷襲鎮壓老祖。那一戰雖然老祖打退了教廷,可也被暗算留下暗傷,千年來止步二劫初期,修為不曾增進半分。”
他面色陰沉。
“你們都以為是老祖的存在讓教廷忌憚動亂之城,真是天大的笑話。”
鱟魚老祖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