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不涼城那邊同樣樂開了花,以往只有除夕的時候才能見到的煙火被提前搬了出來,把東邊的夜燙了幾個窟窿。
出去的路原來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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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明光著腳坐在紫水邊,泡在紫水裡的雙腳不停地皸裂又癒合,道道血絲從傷口中冒出來,將紫水染得更黑。一卷有些年頭的玉簡被無月明捏在手上,再好的寶貝也經不住歲月的洗禮,玉簡上捆著的繩子已經爛了大半,玉簡上也出現了道道裂紋,無月明只能把玉簡一片片拆下來,再小心地捏著玉簡的兩邊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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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玉簡上寫的東西太晦澀難懂,還是腳上傳來的疼痛難以忍受,總之他緊鎖著眉頭,一臉的苦大愁深。
書架上的書他已經看了九成,剩下的都是些無用的雜類,他看了個開頭就跳過了。
至於手上拿著的這把玉簡是他在紫水池底找到的。
通體水潤的上好玉料在紫水裡也非常顯眼,無月明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很是意外,因為從書架上的書籍分門分類擺法得整整齊齊的模樣來看,那時候的人十分在乎這些東西,是不可能把這些玉簡隨手丟進池中的
出於好奇無月明分了幾次把池底埋在淤泥中的玉簡都挖了出來。
不看不知道,看過之後無月明才知曉了這些玉簡為什麼會被丟在池中。
這些個玉簡上記錄的是如何讓一個人變成一個妖的方法。無月明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真的實施了,還是說只是一些有待證明的想法,但無論是那種情況,這些東西都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
正如那些書架上的書中所寫,離間計確實是計劃之中的事,但實施離間計的物件卻又多個方案,比起不可靠的野獸來說,知根知底的人才是真正適合去完成離間計的完美選擇,睚眥從來都不是第一選擇,人才是。
或許這才是為什麼會把睚眥君王留下來,讓他保證華胥西苑裡的人永遠都不會出去的真正原因,不然的話為何要將落雁谷的大陣都毀掉,他們害怕從這裡逃出去的或許並不是睚眥,而是更可怕的東西。
玉簡上記錄的方法分成了兩類,一是從幼兒入手,二是從成人入手。
第一個方法的來源非常樸素,就是雜交,但是人類通常難以承受妖族的力量,於是在多次嘗試之後以失敗告終。隨後替換該方法的要柔和一些,那便是是將現成的妖族胚胎塞進人類母親的體內,這個計劃看上去安全許多,但實際上問題並不少,首先妖本身繁衍後代就很難,想到找到一個胚胎就更是難上加難,其次就是妖的胎兒對人來講太過強大,人類母親總是在胎兒出生之前就被吸乾精血而死,胎兒也很難活下來。在玉簡的記載上,這個方法遇到的兩個問題都有了解決辦法,妖族的胎兒難找,但總歸會有,想找總能找得到,至於第二個問題,既然短板在於人類母親太弱,那便找修為高的來不就行了?
玉簡上對這一方法的介紹到此就結束了,沒有結果也沒有後續,無月明不知道他們成功了沒有,也不知道有多少懷孕的妖被剖開了肚子,又有多少修為高強的女修士成了犧牲品。
相比之下第二個方法並沒有高明多少,只是簡單粗暴了許多。既然是要讓人變成妖,那就把人骨頭換成妖骨頭,人血換成妖血,人心換成妖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讓換完之後的人活下來,如果那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這個方法同樣沒有後續,但無月明卻想到了司徒濟世,或許瘋狂的人總是有同樣瘋狂的想法,千年後的司徒濟世冥冥之中繼承了前人的遺志,而且他還更進了一步,造出了自己和季丁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無月明好奇的是如果千年前的人活到了現在看到了自己和季丁,那他們二人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們希望見到的,是更像人的自己,還是更像妖的季丁。
而且玉簡上明明說這樣的方法幾乎從沒有活下來的人,那自己和季丁又是怎麼來的?是他們本身就不同於常人還是說司徒濟世技藝高超。
就在無月明還在思考這個自從記事起就一直困擾著他的身世問題的時候,整個山洞突然抖了一下,就像是一個大廚顛了一下勺,紫水就像是勺中的菜一樣被拋向了空中,無月明也跟著飛了起來,手中捏著的玉簡從手裡甩了出去,那些書架也難逃此劫,整整齊齊地跳了起來,好在很快山洞就停止了跳動,無月明也回到了地面。
顧不得摔疼的屁股,無月明趕緊起身想把那些摔倒的書架扶起來,把灑落一地的書收拾一下,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了濤濤水聲,下一刻清泉如注從頭頂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