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全部四散而逃,他也只好放下魚竿,推開了陸義健碩的身軀,“算不出來。”
“怎麼會呢,這華胥西苑還有您算不出來的東西?”
“卦是用來算人的,又不能用來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既不是睚眥也不是人,這兇手難不成是天上的神仙。”
孟還鄉重新將魚鉤拋在了水裡,一隻只錦鯉繞著魚鉤轉著圈,“又或者既是睚眥也是人。”
“孟道士說笑話了,這世上哪有既是睚眥也是人的東西。”陸義“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孟還鄉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看了陸義一眼,後者的笑容漸漸地僵在了臉上。
“月明……”陸義苦澀地吐出了兩個字,“可藥園不是一場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嗎?”
“哼,連司徒濟世的屍骨都沒有找到,也能叫乾乾淨淨?”孟還鄉冷哼一聲。
“你是說剩下的那些也跑出來了?”陸義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他想象不到如果有好幾個無月明站到了睚眥那邊,會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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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孟還鄉抖了抖魚竿,透明的魚線在平靜的湖面上掀起圈圈漣漪。
“此事月明知道嗎?”
“我想他還是不知道的好,手足相殘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要不我們幾個出手?”陸義湊到孟還鄉身邊,一手擋著嘴,悄咪咪地說。
孟還鄉白了陸義一眼,“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為什麼老老實實地呆在劍門關?”
“難道您真的打不過睚眥君王?”陸義有些不敢相信,“那天照境當真如此厲害?”
“在法相境度過一生的人多如牛毛,你我又何嘗不是呢?”孟還鄉抬了抬手,湖面之下突然躍起無數的鯉魚,烏壓壓的一大片,根本望不到頭。
“那孟道長你什麼時候到天照境去把睚眥君王砍了?”
孟還鄉憑空一握,一條錦鯉落在了他的手中,他隨手將手裡的魚甩到了陸義的臉上,沒好氣地說:“等到這魚變成真魚的時候,我就去把那睚眥君王的腦袋砍下來給你下酒。”
陸義把臉上溼漉漉的紙摘下來,知趣地轉移了話題:“那我們就真的不管了嗎?”
“睚眥與素梨人數十年間的平衡被藥園的一場大火打破了,要想再恢復,就要等一場澆滅大火的雨,若是等來了,大火自然就熄了。”
“若是等不來呢?難道就放任兄弟們去死?”
“劍門關裡沒有怕死的人。自他們踏入劍門關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今天而活。”
“可是……”
“轟隆!”
正當陸義還要爭辯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孟還鄉的小世界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遠處耀眼的夕陽被撕成了兩半,像是一個被切成兩半的荷包蛋,而湖水連同躍起的魚群一起定格在了空中,說不出的詭異。
孟還鄉一臉地凝重,他站起身來雙手一握,定格的幻境消失不見,他和陸義一起出現在了茅廬之外。
“那是……什麼?”陸義呆呆地盯著遠處天空之上出現的巨大缺口,半天回不過神。
只見落雁谷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洞,洞口有無數黑色的雲向外翻湧著,這些黑色的雲一旦脫出黑洞的範圍便立馬變成白色,化為朵朵白雲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而黑洞之中像是有一個人在翻著穿反了的袖子,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裡面鑽出來。
黑洞正下方的落雁谷卻遭了難,成片的土地被吸起又從很高的地方砸下來,不少房屋都被撕成了碎片,像是一位大師傅用落雁谷這口鍋炒著一盤大雜燴。
“華胥西苑的結界,終於要破了。”孟還鄉眯著眼睛,發白的眉毛擰在一起,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沒過多長時間,黑洞裡的東西就探出了頭,看起來像是一個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圓球,璀璨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隨著光球的出現,天上的太陽閃爍起來,忽明忽暗,那黑洞中的光球反倒變成了太陽。
“結界消失是這個動靜嗎?怎麼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陸義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就忽明忽暗的太陽突然被扯著向黑洞飛去,所有東西的影子都在快速地變換著方向,但奇怪的是越飛越近的太陽始終沒有變大,當飛到黑洞上方的時候,仍然像是一個小球,與黑洞中探出的光球比起來像是一粒沙子般毫不起眼。
正當陸義以為華胥西苑的太陽就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