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不能只有他賈為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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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園深處,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季丁的小屋,屋裡原先擺放著各種器具的架子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不清深淺的池子,池子裡是翻湧著的紅色液體,在門口有幾塊浮橋一直延伸到池子中央,在橋的盡頭,是被幾條鐵鏈牢牢拴住的季丁,他的下半身全部泡在池子裡,只有人形的上半身露在外頭。
司徒濟世披著一身白袍站在橋頭,手裡拿著一柄精緻的小刀,剖開了季丁的胸膛。
一顆比常人大得多的心臟在胸腔裡有力地跳動著。
司徒濟世看著這顆腫脹的心臟,搖了搖頭,“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這一步。人終究還是支撐不了如此巨大的身軀,就算你們幾個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長時間下來還是有些吃不消了。”
季丁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東西,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傳來:“我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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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司徒濟世被白色光芒包裹著的雙手輕輕地捏了捏那顆跳動的心臟,“若離了這片藥池,你活不過三年。”
“難道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有,”司徒濟世頓了頓,指了指季丁身上那些不屬於人的部件,接著說道:“或者說可以有。你現在遇到的問題是人原有的根骨支撐不起如此強大的身軀,就算你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可長時間地消耗也是經不住的,所以下一次的話,我會先換一副骨架再加上額外的這些東西,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
司徒濟世抬起頭來看著季丁,後者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往後的日子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運氣好的話還能多活幾年,說不定在華胥西苑的結界消失之後,你還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仲乙也會死嗎?”
“當然。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講究陰陽調和,你們幾兄弟從生下來就陰陽不合,你看除了你和仲乙二人外,其他那幾個哪一個不是天生就和常人不一樣,短截胳膊多隻眼的,就連你和仲乙也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就算我不做什麼,你們幾兄弟也活不了多久,看似你們再重的傷也能痊癒,但好得快死得更快,到了你們大限之日,會從內而外開始潰爛,不消片刻變會碎成一灘肉泥。你和仲乙的區別只是誰活得更久而已,”司徒濟世上下打量著季丁,眼神裡一半是欣賞一半是得意,“你大可不必羨慕仲乙能比你多活幾年,如今的你和他判若雲泥,你看看你自己,多漂亮啊!再說了,他可能早就進了哪隻睚眥的肚子裡了!”
季丁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冰冷的眼眸瞪著司徒濟世。
後者眯起了眼睛毫不畏懼,“怎麼,你不會真的以為侯雪那個沒幾天活頭的人能把你帶出去吧?”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開始學醫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就他現在那副模樣,是個人看了就知道有問題,何況是我?”司徒濟世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攔著他?”
“我為何要攔著他?雖不知他所為何事,但一個活不過今年的人,就算再有雄心壯志,他又能做些什麼?,就算再給他二十年,他又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人,愚蠢至極!”司徒濟世一揮衣袖,白袍發出了破空之聲。
“就算你真的跟他出去了又有何用,難道你們兩個要比比誰死的早嗎?”司徒濟世拍了拍季丁的肩膀,“安心在我這待著,你還能多活幾年。”
季丁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屋外突然傳來了吵鬧聲,打斷了正在給季丁縫合傷口的司徒濟世,他皺著眉頭推門望去,熾烈的火光從藥園各處亮起,陣陣廝殺聲從遠處傳來。
匪徒襲擊藥園並非少見的事,往常很快就會被護院們鎮壓下來,所以司徒濟世並未理會,進屋繼續做著他未做完的事。
但是這次的襲擊顯然非比尋常,廝殺聲並未消失,反而越來越大,甚至出現在了內院。
忍無可忍的司徒濟世推門而出,正打算訓斥護院,卻見到幾人在長廊裡戰做一團,法寶飛劍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頃刻間精美的長廊便塌了一半,一旁的花草樹木也沒有幸免遇難,七歪八扭地倒在一旁。
再看場中,那些蒙面人都不是善茬,招招致命,而幾名護院受到蘇木丹毒性發作的影響,漸漸不支,節節敗退,離司徒濟世所在的小院越來越近。
司徒濟世見到自己請來的這些護院如此不堪,一眼便看出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