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獸潮,回過頭來緩步來到了黎向晚的身旁。
“你看,打不過別人就只有捱打的份。”季丁看著將嘴唇都咬破了的黎向晚,戲謔地一笑,“要是不想捱打就只能跑。”
“你為什麼不跑呢?”季丁低下了頭,疑惑地看著黎向晚。
“是你殺了小武,殺了玉娘?”黎向晚咬牙切齒,事到如今他終於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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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我不認識。”季丁挺直了腰桿兒,望向了遠處燈火通明的不涼城,“我只認識仲乙,你知道他在哪嗎?”
黎向晚沉默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仲乙是從哪裡來的。
“你不說話,那就是不知道嘍。真可惜,你若是知道的話,還想留你一命的。”
季丁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人,就在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他就抬起了自己的腳——那是一隻同樣鋒利的爪子——踩向了黎向晚的胸膛。
“撲哧”一聲輕響,如刀切豆腐一樣季丁的爪子將黎向晚捅了個對穿,可這還沒完,又是一聲刀出鞘的聲音,季丁拔出了自己的爪子,高高抬起,再次落下。
就在爪子又要落在黎向晚身上的時候,一頭白鹿憑空出現在了二人身前不遠處,頭上的四隻犄角不偏不倚撞在了季丁的胸口上,將他撞出幾丈開外。
“向晚哥哥!”化作一道長虹的慕晨曦姍姍來遲,一落地就看到了還剩半口氣吊著命的黎向晚,急忙撲倒在他身邊,用雙手捂著他胸口不斷噴著血的傷口。
“走……走啊!”失血過多的黎向晚滿臉慘白,只有那雙眼睛瞪得透紅,似要滴出血來。
“嘿,我問你,你知道仲乙在哪嗎?”季丁如幽魂索命的聲音響起,
慕晨曦將黎向晚護在身後,暮雲劍在手中鳴顫。
“晨曦,你快走啊。”黎向晚在慕晨曦身後嘟囔著,奮力地想要扯住慕晨曦,可他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可惜了,你也不知道。”
季丁一步步走了過來,夫諸從慕晨曦身後探出了半個身子,擋在她身前,一貫溫順的夫諸此刻也亮出了獠牙。
在慕晨曦眼裡,季丁金色的瞳孔像是夜裡的兩盞燈籠,搖晃著逐漸接近,而她手心裡全是汗,黎向晚加上這麼多人都沒能攔住這個怪物,她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突然季丁金色的瞳孔黯淡了下去,倒不是他突然出了什麼事情,而是有一個更亮的東西出現在了華胥西苑無盡的夜裡。
那是多半輪巨大的圓月憑空出現在了劍門關之上,皎潔的耀眼光芒照亮了半個天空。
慕晨曦有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月亮了。
“你在這裡!你在這裡!”季丁突然狂燥起來,沙啞的聲音高昂起來,背後的爪子胡亂地揮舞著,掉頭衝向了那輪明月,臨走還不忘擺擺手,在旁邊等候多時的睚眥們知道,那是放開了吃的意思。
劍門關上的月亮中間,有一個黑點從劍門關上直接跳了下來,正是剛從山洞裡出來的無月明。
季丁延著一條直線奔向無月明,有擋路的睚眥就踩在它們的頭上,有攔路的石頭就擊碎,金色的眼瞳越燒越旺。
另一側的無月明也不遑多讓,從劍門關跳下來之後筆直地跑向季丁,沿途的睚眥被一隻只地撕碎。
終於二人像是射向對方的離弦之箭一樣撞在了一起,季丁的爪子在無月明的身上開了幾個血槽,無月明的拳頭落在了季丁的肩頭,讓季丁的肩旁凹了一個坑進去。
接觸之後又分開的二人調過頭來又一次衝向了對方,季丁的攻勢更加犀利,而無月明的手段也多了起來,各式的法術變著花樣使了出來,一時間二人鬥得難解難分,旁邊圍觀的睚眥成了犧牲品,二人所過之處,無一活物。
再看另一頭,季丁離去後的大陣中央,再也沒了顧及的睚眥瘋了一樣圍了上來,夫諸和暮雲劍在慕晨曦的操控下將她和黎向晚護在中間,但睚眥實在太多,多到甚至疊了起來,在慕晨曦與黎向晚身邊的那些死屍都盡數進了睚眥的肚子裡,只留下了森森白骨。
“你快走,我活不了了,你一個人得話還能逃出去。”黎向晚掙扎著,說出一個字要喘好長時間的氣。
專心禦敵的慕晨曦沒有說話,只留了一個背影和暮雲劍畫出的漫天霞光給黎向晚。
“算我求你了,快走。”
“我若是走了,陣眼怎麼辦?城裡那些人怎麼辦?”慕晨曦微蹙著眉頭轉過身來,跪坐在黎向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