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汩汩流出,這位師兄睜著眼睛沒了氣息。
時沉魚站起身來,收起匕首,從一旁的地上搬起了一塊大石頭,走到另一個人身前,在那人驚恐的眼神中將手中的大石頭高高舉起又重重砸下。
這人捱了這一下竟然還沒死,血肉模糊的臉蠕動著,想必是在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時沉魚。
時沉魚全然不顧,將滾在一旁的石頭撿了回來,再次高高舉起,重重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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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再也罵不出來了。
時沉魚看看周圍,很快就找到了下一個目標,她拾起一根半個人高的木棍,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加速助跑,高高跳起,將手中的木棍插入了地上那人的胸膛。
高高噴出的猩紅液體濺了時沉魚一臉,她用衣袖簡單地擦了擦,看了看腳下的傑作,左右打量之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死法終於像是無月明的作風了,那日無月明胖揍百里難行的時候她可是全程在場,心思細膩的她自然將無月明的打鬥風格記了下來,無月明那種沒有一點修道者氣質、只喜歡拳拳到肉的人才一看就是會用出這麼殘忍手段的人。
“無兄,你可別怪我無情,我不像你們這些臭男人,我身子弱,可受不起那些門規戒律。”
時沉魚雙掌合十向那個倒了的小屋拜了拜,隨即蹦蹦跳跳地跑向了下一個目標。
在所有人都沒了氣息之後,時沉魚又拖著這些屍首挪了挪,擺成了一副大戰之後的慘狀,這些死去的滿夜谷師兄弟們你枕著我的胳膊,我枕著你的大腿,可比他們生前親密多了。
時沉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坐在了無月明那張塌了的石床上,腳尖一點一點地翹起了二郎腿。
一想到無月明回來看到這個場面之後的反應,時沉魚就笑得合不攏嘴,這種一看就沒怎麼和女人打過交道的男人最好騙了。
俗話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她已經在長孫無用和長孫佳辰兩人身上吃了虧,總不能在無月明身上再吃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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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山上趕回來的無月明隔著老遠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兒,他那雙比狗鼻子還靈的鼻子早早地就聞到了血腥味,這種好久都沒有聞到過的味道喚醒了他一些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於是他皺著眉頭加快了腳步。
那片空地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只是這裡和他離開之前的模樣大不相同,地上儘管還躺著十幾個人,可這十幾個人都變換了位置,東一個西一個,如果之前叫聚眾小憩,現在就叫屍橫遍野,這十幾個人裡就沒幾個是完整的,還有幾個面目全非,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人。
能做出這個手筆無月明不是沒見過,光他知道的就有三個人,一個是陸義,一個是季丁,還有一個是他自己。
這三個人裡第一個被睚眥咬成了碎片,第二個被照夜清燒成了灰,就只剩下第三個還活得好好的,現在突然多出來了第四個人,而且這個人和季丁一樣對人下得去手,這讓無月明很難不好奇到底是誰。
好在這個人也沒想著躲起來,她就坐在無月明那張塌了的石床上,翹著二郎腿,一下一下的踢著小腳,像是個俏皮的小姑娘,但她那身衣服卻沾滿了血跡,連帶著那張臉也染紅了,看上去和可愛沒什麼關係,反倒有幾分妖豔。
無月明踩著一地的血汙走近了時沉魚,問道:“時姑娘,我記得我們只見過一面,你這是何意?”
時沉魚搖了搖指頭,“不,是兩次,現在是第三次。”
“還有一次是什麼時候?”
“那一天你揍百里難行的時候?”
無月明想起了長孫無用臨走前跟他說的話,“你是來幫她報仇的?”
“當然不是,”時沉魚踢了踢腳,笑了出來,“百里姑娘哪裡用得著我來替她尋仇。”
“長孫無用和長孫佳辰呢?”
“不知道,說不定已經走了。”
“那你一個人來這是幹什麼?”無月明指了指一地死屍,“這都是你殺的。?”
代替時沉魚回答的是一個傾城的微笑。
“你也是為了那華胥鏡?”
“無公子是聰明人。”
“這鏡子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寧願害十幾條人命也要拿到它?”無月明從懷裡拿出了那面鏡子,崩碎的鏡面映出了他那張皺著眉頭的臉。
“一件上好的法器能讓我再也不用受人欺負,”時沉魚見到無月明拿出了華胥鏡,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蓮步款款,走近了無月明,伸著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