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智慧。他們開始用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做“餌”,引一隻睚眥出來,然後埋伏著的“網”便群起而攻之,並不算聰慧的睚眥通常都會中招。這樣獵殺睚眥的方法更效率,也更安全,至於那些傷亡率極高的“餌”,並沒有什麼人在乎,畢竟對於一個釣魚的人而言,他們只關心自己釣到的魚是不是夠大,才不會去關心魚鉤上的餌是不是還活著。再說了,“餌”沒了再找就是了,流民有那麼多,況且就算流民沒了,他們也可以再造一些流民出來。
,!
而顧西樓很不幸地成為了這樣的一個“餌”,但是他仗著自己機靈,好幾次虎口脫險,小小年紀就成了他這個行業裡的老前輩。
此時此刻顧西樓正坐在樹下,豎著耳朵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兩隻手摩挲著一根短棍,這根棍子是刀疤臉從城裡換來的寶貝,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比尋常棍棒要結實不少,是他唯一能用來保命的東西。
忽然在寂靜的暗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仲乙和其他藏在樹上的“網”頓時警覺了起來。仲乙緩緩的鬆了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的手,將注意力放在了樹底下的顧西樓身上。顧西樓則變坐為蹲,握緊了手裡的短棍,環視著四周。
窸窸窣窣的聲音只出現一刻就消失了,一同不見的還有風聲和蟲鳴聲,森林在深夜裡靜的像一灘發臭的死水,時間也彷彿停止了流動。
突然一道黑影從黑暗裡閃了出來衝向顧西樓,那黝黑的肢體在清冷的月光中泛著銀光,六根細長的長滿倒刺的爪子快速的交替前進,粗短的脖子上接著一個碩大的頭顱,那張血盆大口占了半個腦袋,獠牙在夜色中若影若現。
在樹上蹲著的仲乙看到鑽出來的睚眥心頭一驚,這隻睚眥比他之前見到過的所有睚眥都要大,而且要大不少,這種體型的睚眥一般是不會交給他們來處理的,他們也處理不了,可這頭睚眥眼瞅著就要和樹下的顧西樓碰面了,他沒時間再遲疑,直直的從樹上跳了下去。
仲乙這一跳,就像是一滴水滴在了死水潭裡,瞬間就掀起了圈圈漣漪,周圍樹上藏著的“網”一瞬間全部起身,衝向中心的顧西樓和睚眥。
飛過來的黑影一口咬向顧西樓,早有準備的顧西樓雙手舉起短棍往前一送,塞進了睚眥嘴裡,仲乙正好從樹上落下踩在這頭睚眥背上,發現這頭睚眥背上竟有一條蔓延整個脊背且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從這個傷口裡甚至可以隱約見到分了節的脊椎骨,而其他小傷更是不計其數。
能把一頭睚眥傷成這樣的只能是另一頭睚眥了。
趁它病,要它命,仲乙也不客氣,雙拳猛地砸向睚眥露出來的脊椎骨。
睚眥一吃痛,不停地扭著頭想要把仲乙甩下來,那張大嘴被顧西樓手裡的短棍撐開,齊刷刷地利齒裸露在外面,順著轉過來的腦袋划向仲乙,正好撞在他護在胸前的雙臂上,將他狠狠地擊飛,尖利的牙齒在他胳膊上開了幾道猙獰的口子。
顧西樓見睚眥扭頭立馬爬起來就跑,那睚眥見獵物跑了便舞動著六隻細足前追,這時衝出來其他幾個人終於趕到,拿著繩索甩向睚眥,這些前面綁著重物的繩子一旦碰到睚眥的腿便會自己捆在上面。
睚眥快速移動的細足很難讓人瞄準,那些飛來的繩子裡也只有幾根成功的捆住了睚眥的腿,而其他的則被彈飛。
成功捆住睚眥之後,這些繩子的主人便拉著繩子向後扯,被捆住幾條腿的睚眥一時反應不及,跪倒在地。
那幾個沒成功的人也沒閒著,趁著睚眥跪倒在地,一個個直接衝上去抱住了睚眥滿是倒刺的腿。
這睚眥也不愧於自己兇名,再次站了起來,拖著這幾人往前走,腿上的根根倒刺在這幾人身上劃出了一道道的血槽,可這幾個人像是不會疼一樣,手上的活並沒有停,他們用手裡的繩子把睚眥的幾條腿綁在了一起,這下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的睚眥終於轟然倒地。
仲乙從遠處爬了起來,再次衝向睚眥,一個箭步跳上了睚眥的背,雙手緊緊的鎖住睚眥的脖子,那些抱著睚眥腿的人也起身把拴在它腿上的繩子拉緊。
剛剛還兇猛無比的睚眥此刻六足張開趴在地上,只剩下一個閉不上嘴的大腦袋劇烈的搖晃著發出聲聲怒吼。
仲乙雙臂使勁,緊勒著睚眥的脖子向後,迫使它抬起了頭。
不遠處有一個人舉起了一柄剛錐向睚眥衝來,聲勢如雷。
睚眥覺察到了危險,腰腹一縮一展,竟是掙脫了幾條腿出來,整個前半身都仰了起來,那來人來不及收勢,整個人鑽進了睚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