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也跟著收回了手絹。
小江面紗下的嘴唇張了幾次,才有些緊張地小聲問道:“你……你是水雲客嗎?”
那女子點了點頭。
小江放在膝蓋上的手一下子抓緊了自己的裙子,“那……那你是來殺我的嗎?”
在她看到的那些故事裡,水雲客就是奔著殺人去的,而且從她唯一認識的一個水雲客身上來看,這些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好在那女子這次搖了搖頭。
小江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殺她的,這事情就有的聊。
可是聊什麼呢?小江本就怕生,眼前這個姑娘怎麼看也不是個健談的人,兩個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於是兩個人跪坐在蒲團上,聽著周圍似有似無的誦經聲,誰也不動,誰也不說話。
過了良久,那女子竟然開口了,“我能看看你的臉嗎?”
,!
女子的聲音似山間冷冽的清泉,讓小江緊張的心又平緩了一些,她微微側頭,瞧見那團黑霧也看著她,她便咬咬牙說道:“那我也要看看你的。”
等價交換,沒有比這再公平的事了。
於是那女子稍稍遲疑了一下便又點了點頭,隨後食指向上轉了一圈,一道灰色霧氣組成的牆就將二人包在了裡面,與此同時她臉上的黑霧也散去了,露出了黑霧之下的那張畫著笑臉的面具。
小江看到那張面具的第一時間就睜大了眼睛,在與無月明相識之後,好奇心驅使著她不只一次找無月明要過那張故事裡的面具把玩,對於這面具的模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與現在女子臉上的這張相比,無月明的那張就顯得愛護不佳,洗不去的血漬,不知是什麼寶貝留下的劃痕,總之面具裡的血腥氣根本藏不住,那張笑臉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而女子臉上的面具卻完全不一樣,它帶著世上最原本的天真。
“你是天元?”小江忍不住驚呼道。
“你認識我?”天元雖然在問,卻仍舊沒什麼感情。
“我在書裡看到的,就是長孫公子的《江湖風雲錄》。”小江解釋道。
“我也是。”天元只回了三個字便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若是無月明在這裡,定會忍不住說句這麼久過去了天元久好似仍然活在初見的那一天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然後掉頭去做其他事情了,可小江卻是第一次見,這種超出世外的脫俗讓她也愣了神,也來不及去想“我也是”這三個字到底說了些什麼。
摘下面具的天元看到仍舊一動不動的小江,似乎對於她說話不算話有些生氣,於是便微微蹙起了眉頭。
眼前像是畫像一樣的臉突然有了表情,讓小江也從幻夢中清醒了過來,她連忙從耳邊摘下了面紗。
天元的大眼睛變得更大了一些,但很快又變了回來,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有說話。
“你很漂亮。”還是天元先發了話。
“不不不,你才是真得漂亮。”小江縮了縮脖子,兩隻手搖了起來,她越看天元就越是自慚形愧,天元身上的英氣是她這樣的病秧子永遠也不會擁有的。
天元突然扭正了腦袋,說道:“看來他說的沒錯。”
“誰說的沒錯?”小江有些摸不著頭腦,眼前這個漂亮姑娘什麼都好,就是說話沒頭沒尾。
“你比我好看。”似乎是考慮到要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保持禮貌,天元破天荒地解釋道。
有了線索的小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似久等的曇花在瞬間盛開,“那是長孫公子逼著他說的,他還讓長孫公子別在書裡說這些話是他講的。”
天元沒有說話只是挑著眉毛看了小江一眼。
小江明白那是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於是接著說道:“他說上次見你,你問他之前說你漂亮的時候有幾分是真話,他怕下次見你你又會問他說你不好看的時候有幾分是假話,還說怕你是因為害怕打不過你。”
小江是當笑話講的,講得自己都笑了出來,因為一想到這些她就想到了那天夜裡發生的事,她喝了酒,被無月明帶著在紅蓮山莊裡飛奔,又和整個山莊的客人作對,那可是她少有的開心時光,可對面聽著的天元卻並沒有笑的意思,眉眼間還多了些冷意。
“我是說過將來有必要我會去殺他,可我現在沒有去殺他。”
小江的笑聲戛然而止,怎麼話題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嚴肅?
“他也說了不會再和我見面。”似乎是覺得氣氛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