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到底包含著怎樣的感情,她只好對仗工整的說了句:“無公子。”
“你還活著?”無月明的第二句話如期而至。
時沉魚覺得自己好像從未摸清楚過無月明的套路,被人追殺了好幾天的無月明並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充滿戾氣,仍舊是那個綁著她還要給她撐傘的人,她那雙手好像也沒有那麼的疼了。
“怎麼,我看起來不像是個活人?倒是你,怎麼還活著?”
時沉魚的話雖刁鑽,但卻是笑著說的,比起無理的潑婦,更像是個刁蠻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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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明咧咧嘴,在他被華胥鏡傳出來的前一刻,他分明在時沉魚臉上看到了死氣,現在時沉魚還活著,那看來這雙眼睛也不是百試百靈。
不過他出來之後也發現這雙百草霜目的另一個好處,他從前總以為能看到死氣是自己的不幸,但那其實是因為那時候站在他對面的只有睚眥,站在他這一邊的只有人,他看到了死氣也就意味著自己有認識的人要死。但出來之後,對手也變成了人,那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試問你知道對手今天會死,你還會害怕嗎?想必是不會了。
只是外面的人也不是傻子,百草霜目能看到死氣不是什麼秘密,日子久了自然就有很多辦法可以躲開這種窺探,就比如水雲客臉上那團黑霧。
“是啊,還活著。”
大難不死之後見到時沉魚這種半個朋友也算得上是他鄉遇故知,無月明陰鬱的心情也稍稍有了些起色。
“無公子好寬的心。”時沉魚掩嘴笑了起來。
無月明也笑了笑,然後看向了時沉魚身邊的雁道人。
雁道人瞳孔一縮,但他那雙碧綠的眼睛對上無月明那雙灰色的眼睛之後又釋然了,沒想到無月明還有這個東西,他朝無月明點了點頭。
無月明收回了目光,他現在沒什麼功夫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子,只要他不殺自己,那和自己就沒什麼關係,他看向時沉魚說道:“時姑娘,我是來……”
無月明的話戛然而止,他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後,在他來時的巷子裡,有一個穿著紫衣裳的女人撐著一把紫傘在屍堆裡俏皮地跳來跳去,躲過了地上七歪八扭的屍體,紫色的繡花鞋濺起了一片片水花。
時沉魚看不出這女人的深淺,但看無月明這個躺在屍堆裡都能笑出來的人此刻都不笑了,這女人想來也不是她能招惹的。
“雁道人,你能幫幫他嗎?”
雁道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想到剛剛吹出去的牛現在就要被戳破了,“幫不了一點,我再修養個幾年,你不說這忙我也幫了。”
“為什麼?”
“那女人天照的,”雁道人苦笑著向後退了幾步,像是要躲起來,“還是個妖。”
時沉魚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咱們快走吧,讓那女人發現了我說不定會出大事。”雁道人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
“雁道人稍等我一下。”時沉魚提著裙邊跑了起來,三兩步跳到無月明身後,將手中的綠傘撐在了無月明的肩頭,“無公子你剛剛想說什麼?”
無月明回過神來,回頭對時沉魚說道:“哦,我想問問時姑娘有沒有做好打算。”
“什麼打算?”
“跟我道歉的打算。”
時沉魚一巴掌拍在了無月明的後脖領上,生氣的說:“你不抓緊逃跑就為了過來問我這個?一個道歉當真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有,人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殺我,但一定不會是你的手筆,不過此事起因是你,你就欠我一個道歉,至於下令殺我的那個人,我若是能活下來,自然會去找他算賬。”
“你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有人教過我,還不起的東西就不要欠,欠了就一定要還。”
“好好好,我給你道歉,滿夜谷的弟子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我不該栽贓給你,也不該在師兄弟面前說瞎話,更不應該嘴硬,是你無公子高風亮節,小女子內心險惡了。”說罷時沉魚推了推無月明,“我歉道完了,你快跑啊!”
無月明衝著時沉魚笑了笑,扭頭向前,那個紫衣姑娘在離他十丈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紫傘下的那張臉同樣被煙霧縈繞,只是這煙同樣是紫色的。
那女子似乎不是那麼著急,等著無月明交待遺言。
“你跑啊!你不是跑挺快嗎?還能帶著我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