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帶上,就算現在水雲客的名字再好聽,也不過是別人手裡的槍桿子,我們憑什麼走到一起呢?”
“所以你們現在不聯絡了?”
“我倒是蠻想和她說說話的。”
“莫非她已嫁為人婦?”
“她死了。”
“死了?”屠二蛋瞪大了眼睛,“怎麼死了?有人尋仇還是……”
“說來話長,但倘若我果斷一些,她也許就不會死了。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希望有人能知我喜悲,了我哀痛,於是總在分離之前給自己留一絲牽絆,可就是這一絲牽絆,拖死了她。”
“這……”
“有時候被人喜歡不見得是好事,尤其當你擔不起的時候。”無月明抿了抿嘴唇,看著若有所思的屠二蛋,覺得是時候套套他的話了,於是話鋒一轉,問道,“那二蛋兄,喜歡你的那個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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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長孫無用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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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自然不會回話,但陳大夫替她為長孫無用答了疑。
“大人說得對。妖的修煉方式不同於人,如果說人的修行就是不斷地擴蓋著自己的那套房子,那妖就是在亭子裡放滿了風車,在亭子裡造一個漩渦,無論從哪裡吹來的風都會被這些漩渦吸引,在這亭子裡纏繞卻不會逃離。不同的妖風車大小不同,樣式不同,多少也不同,這也造就了不同種族的妖之間各不相同的奇特能力。”
“那陳大夫的意思是說?”
“讓無公子修道的方法,就是給他原本沒有的風車。”
“這風車難道就是那骨頭?”
“正是!只不過老夫還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如果在我見到無公子之前,有一個和無公子一模一樣的人來到我的面前,讓我幫助他修道,我恐怕想破頭也想不出這樣的法子,可一見到無公子,這個問題就像是有了標準答案,一切是那麼合理,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所以究竟是什麼人想到的這樣絕妙的主意,又是什麼人有如此的魄力,真的將這樣的想法實現了,而無公子又是抱著什麼念頭接受這樣的改造,又或者他從來都不曾自願過。”
聽到陳大夫說的話,長孫無用覺得自己好像要長出第二個腦子來了,“這事有這麼複雜嗎?那他還有救嗎?”
“無公子這事算病也不算病。”
“哦?怎講。”
“他體內的骨頭確實在與他的血肉相剋,二者陰陽不和,長久下去必有一傷,但他這兩樣東西都太過重要,一方有傷就難逃一死,如果這麼看他確實得了病。可少爺有沒有想過,他的骨頭和他的血肉現在都是他的東西,說來說去就像是自己腦門癢了,左手想去撓,右手不讓左手去撓一樣。”
“你是說無兄他……瘋了?”
“呃……我們通常叫它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等到無公子不想用右手攔著左手的那一天,無公子的病自然就好了。”
“既然有人能把這骨頭塞進去,難道咱們就沒有辦法再給他取出來嗎?你們可都是天底下有名的大夫,江湖能比你們還厲害的屈指可數。”
“若真的要做,老夫確實還有六成把握能將無公子的命保下來。”
“那還說什麼,我現在就去勸勸他,你快回去做準備。”長孫無用說著就要衝出去。
“少爺且慢,如果將這些骨頭取出來,對無公子而言不見得是個好事。”
“能救他的命還不是好事?”
“少爺,我剛剛講了修行的事,這些骨頭就像是無公子那座涼亭裡的風車,若是將這些風車取了,無公子他……”
“……他就會變成一個凡人……”長孫無用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低下了頭,這個問題確實比他想象過的還要複雜的多。
“無公子那樣的人一旦變回凡人,老夫覺得還不如讓他……”
“我知道,就連我都不甘心做一個普通人,無兄這樣的天才又怎會甘心。”
“況且老夫覺得,能狠下心來把自己的全身骨頭取出來再塞一副進去的人,多半不會害怕死亡,既然無公子都不在乎這件事情,那他自然有你我都無法想象地胸襟,說不定他明日就開啟了自己的心結,從此長命百歲,修為節節攀升,少爺你也就別再擔憂了。”
“唉,可終究是……”長孫無用重重地嘆了口氣,“陳大夫,難道他這病你一開始就沒想治?”
“是的少爺。”
“那你一進來愁眉苦臉的,我還以為他明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