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燕譯景面無表情聽著,手搭在扶手上,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既然做到這個地步,他也不需要再顧及商懷諫的臉面。
&esp;&esp;他寒著臉,沒有留一點情面,“劉豔羅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杖責二十大板,其餘的事,律法怎麼寫的就怎麼做。”
&esp;&esp;“是。”獄卒抬頭問一句,“打完過後可要請御醫過去?”
&esp;&esp;商老夫人一隻腳入土的人,這樣的身子骨,打二十大板那真的是要她半條命。
&esp;&esp;太師失蹤,誰有能知道他會不會捲土重來,這些人也不敢真的下死手,除非商懷諫真的死了。
&esp;&esp;燕譯景沉思,真的將商老夫人弄死也不太好,可他現在十分厭惡那個不明事理的老太太,自個兒子聰慧有本事,便覺得自己更加聰慧有本事,誰也不放在眼裡。
&esp;&esp;“杖責之後,過兩日再給她請大夫,必須讓她吃點苦頭,好好消停消停。”
&esp;&esp;“是。”得了燕譯景的命令,獄卒難得露出笑容,以前礙於劉豔羅的身份,他們也就是請她走個過場。誰知她愈發猖狂,不將他們當做人,整日都是頤指氣使的模樣。
&esp;&esp;他們對劉豔羅積怨已久,恨不得直接將人打死,一了百了。在詔獄裡關著的人,數她最為聒噪。
&esp;&esp;獄卒走後,又來了人,慌慌張張,說是有要事上報。
&esp;&esp;燕譯景臉色有些許難看,他今日不舒服,事卻多了起來。燕譯書是死了,竟然讓這麼多人進來,外面他的人也不阻止,形同虛設。
&esp;&esp;來報的人看他臉色不好,拘謹站在那裡。也不知自己現在該不該說話。
&esp;&esp;燕譯景不耐煩道:“有什麼事快說。”
&esp;&esp;
&esp;&esp;“回陛下,有人在西巷裡打撈起一具屍體。”
&esp;&esp;燕譯景皺眉,臉色更加難看,這些應當是衙門的事,莫非現在衙門也不做事了。
&esp;&esp;衙役知道自己說話說一半,但這件事實在難以理解,他在腦海裡組織很久的語言,終於在燕譯景想將他趕出去之前,硬著頭皮說:“那具屍體,是感染天花而死的。”
&esp;&esp;屍體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還起了紅疹,但是屍體被水泡漲,一開始他們以為是他殺,沒有往這方面想。
&esp;&esp;運回衙門之後,經由仵作看了之後,再請了大夫,才發現死者生前感染天花,是感染天花死之後,再被人丟進井裡的。
&esp;&esp;那口井連著的,是京城最大的湖泊,許多人的井水都是連線那一條湖。
&esp;&esp;他們也不知道,喝了那水會不會感染上天花,但一定會有問題。
&esp;&esp;“什麼?”燕譯景身子往前傾,天花,他沒有經歷過天花,但書上記載,天花極其容易傳染,還容易致死。
&esp;&esp;殿裡的人都慌了神,以前淮陰鎮爆發瘟疫,京城的人都沒有放在心上,認為淮陰鎮離京城遠,傳不到這裡來。
&esp;&esp;突然出現的天花打破這難得的寂靜,燕譯景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慌神,他現在還是帝王,是一國之君,若是他也慌了,京城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
&esp;&esp;“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esp;&esp;衙役搖頭,他們已經將死者的樣貌畫下來,正在挨個詢問。至於屍體,他們已經安排人焚燒,絕對不能讓這一具攜帶天花的屍體留下。
&esp;&esp;怕就怕,死者的家人也感染了天花,瞞情不報。如果這些人再隨意走動,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esp;&esp;“朕撥給你一支兵,與那口井相連的其他井,一一封鎖,找到水源,不得讓人靠近那裡。”燕譯景深呼吸,頭更加疼了,切斷水源,沒有水,京城百姓必然會鬧起來。
&esp;&esp;好在京城大,水源是分了兩條不同的湖泊,這兩個湖泊並不相連。
&esp;&esp;即便這樣,也會造成恐慌,人心惶惶。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