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以走了。”華應子背上自己的行囊，吹滅蠟燭。

&esp;&esp;四周安靜，只有踩在樹葉上，沙沙作響的聲音。

&esp;&esp;還沒等踏出這個院落，只聽見一個人的聲音，“華大夫在這裡！”

&esp;&esp;黑夜中，只能看見那些舉著火把的東西，大批向這邊而來。

&esp;&esp;上百人將這裡圍住，手上都拿著些傢伙。

&esp;&esp;相對有威望的一個老人站出來，朝華應子吐了口口水，“老夫還以為你真是華佗在世，菩薩心腸，沒想到竟是小心眼的人。那些人犯下的錯，同我們這些人無關，您因為這一點小事，將我們這數百人棄之不顧，這便是你身為一個醫者的道嗎！”

&esp;&esp;言之鑿鑿，聲音洪亮，其他人都跟著附和。不明事由的人，或許真會將華應子當做個無惡不赦之人。

&esp;&esp;行醫數年，華應子遇過蠻橫無理，惡貫滿盈的人，卻從未在這一刻，感受到濃烈的憎惡。

&esp;&esp;他只想遠離這個傷心地，在這裡，他會想起，他抱著華羽冰冷的屍體歸來，看見囡囡滿身傷痕，在他懷中斷氣的模樣。

&esp;&esp;揪心地疼，無法緩解。

&esp;&esp;“我已經將治療的法子寫下，並不需要我。”

&esp;&esp;其中一人不滿，“朝廷派你來，就是為了治好我們，這瘟疫未除，你怎麼敢抗旨離去。”

&esp;&esp;商懷諫往前先一步，揚了揚手中的刀，提醒他們，“華大夫並不是朝廷派來，而是主動請纓，你們不知感恩，還在這咄咄逼人。他不救你們是對的，你們這般人，日後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無辜之人。”

&esp;&esp;“他主動請纓，不將我們治好就逃跑，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esp;&esp;“他為何要走，你們不明白嗎！”商懷諫盯著那人，往前走兩步，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緩緩開口，“倘若那日你們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囡囡也不會被人活活打死。她不眠不休為你們熬藥，記錄你們的病情，而你們，卻對她的痛苦冷眼旁觀，看著她死去！你們，都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