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好文采。”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皇帝與李師師皆是嚇了一跳。皇帝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冷峻,眼中透露出一絲被人驚擾的惱怒;而李師師則花容失色,面露驚恐,不自覺地往皇帝身後躲了躲,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趙平不緊不慢地拍著手,從後內堂穩步走出,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是何人?怎可在這裡?”皇帝強壓著怒火,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問道。
李詩詩也慌亂地說道:“陛下,您一定要鎮定,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趙平微微躬身,卻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稍安勿躁,我並無惡意,只是有幾句話要對您講,還望陛下不要震驚。今日我冒昧來找您,確是有幾件至關重要之事要和您說。陛下文采斐然,對師師姑娘情意綿綿,這等才情與深情,真讓人佩服不已。但陛下,您可曾想過,您雖有滿腹經綸,情比金堅,然而在這天下蒼生面前,卻似乎有所缺失。”
皇帝聽聞此言,眉頭緊皺,怒喝道:“朕何時寵幸貪官?你莫要血口噴人,今日若不說清楚,朕定不輕饒!朕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一心只為這江山社稷。朕把國庫裡的白銀兩全部投入到國家的建設與軍隊上,只為保我大宋之安康,哪裡對百姓不好?每逢天災,朕即刻下令賑災,甚至為節省開支,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經常更換,這些難道不是朕心繫百姓的明證?”
趙平冷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說道:“陛下所言,固然有理。但那南方巨石,您命人千里迢迢運至京城,只為裝點您的御花園,以供您一人賞玩之樂。可知道這一路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有多少百姓為了這幾塊石頭被迫拋家舍業,妻離子散?百姓們未曾從這所謂的‘建設’中得到分毫實惠,反而生活愈發艱難。陛下,那國庫裡的錢財,到底是進了誰的腰包?為何百姓們在災年依然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皇帝被這一番質問懟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慌亂,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彷彿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底氣。
李師師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處理不好,不僅眼前這個神秘人會性命不保,恐怕自己和皇帝也會陷入一場巨大的危機之中。她輕咬下唇,思索著該如何化解這劍拔弩張的局面。
而趙平則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堅定地看著皇帝,等待著他的回應,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得彷彿能讓人窒息,只有那搖曳的燭光還在不安地跳動著,似乎也在為這風雲變幻的局勢而擔憂。宋徽宗趙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陡然一下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抱頭,眉頭緊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唉聲嘆氣:“這本事並非朕之本意啊!朕所批覆之事,到了下面卻全然變了模樣。朕也派遣了監管大臣前往督查,可最後又能如何?朕身處這宮牆之內,也只能聽憑他們上來彙報,至於底下實際的情況到底變成了何種模樣,說實話,朕確實也不清楚。”
趙平看著眼前這位略顯頹然的帝王,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但言辭依舊犀利:“我知道你不清楚,所以今天我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情。陛下,你所寵幸之人,皆是無能之輩。陛下心中懷揣著文學、詩歌的理想,想要成為千古名流,這固然可敬,但陛下卻忘了,身為帝王,這天下蒼生的福祉才是重中之重,而您卻並非一個好皇帝。”
趙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又無法反駁,只能默默地聽著。
“您看看您寵幸的那些人,高俅,他只會踢球,那能算得上是武功嗎?不過是一種供人消遣的娛樂罷了。蔡京,僅僅是書法寫得好,您便對其寵信有加?還有童貫,整日裡只會阿諛奉承,拍您的馬屁,哄得您開心。陛下,您若只是將他們當作閒暇時的玩伴,倒也罷了,可您為何要委以重任呢?他們哪裡有治國安邦的才能?無非是嘴上說得好聽,真要做起實事來,卻百無一用。陛下啊,您最大的錯誤就是過於相信身邊的這些人,輕易地將權力下放,可您知道他們在下面都做了些什麼嗎?”
趙佶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趙平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我剛到汴京時,親眼目睹高俅的兒子當街強搶民女,如此惡行,簡直令人髮指!而汴京的百姓們,都給他們這些奸臣起了各種各樣的外號,您可曾知曉?他們在民間早已是臭名昭著,可在您的朝堂之上,卻依舊耀武揚威,把持著朝政。陛下,長此以往,這大宋的江山社稷可該如何是好?”
房間裡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