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這麼快,軍隊這麼多。那麼已經足夠說明大周奪取燕京的意志有多麼強。想必此時已經重新拿下了剛剛奪回的五座城池,現在大燕又只剩下燕京一座孤城。
這次還更跟上次五十萬叛軍圍城不一樣,那會多是各地豪強和活不下的農民軍,相互之間猜忌不說,更因為都是大燕土生土長的臣民多少還有一些情分在。就比如說,就算破城,也只是換個皇帝而已,官吏百姓什麼的都還是該怎麼過怎麼過。甚至連相互之間的名臣悍將被俘虜,也不太可能殺了,因為百年之間早就盤根錯節,很多人之間都是有親屬關係的。就比如菁兒被俘,就被賀影寒這個叔父第一時間保下來,換成其他人試試,早就亂箭射死了。
而宇文鋒烈篡位攻擊皇城,都不敢直接叫囂殺害皇帝,只敢宣稱生擒皇帝。
所以現在就遠比之前危急,不光是大周的戰鬥力是一等一的高,能在中原七雄之二的夾擊之下,遊刃有餘的分而擊破,還治政極穩,完全沒聽過被大周攻下的大燕故土有過反叛或者起義。
正當青鸞思慮無果之時,身側早有已經被這雄偉軍勢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官抖如篩糠,結結巴巴的自語道:“這大周軍隊是不是在生火造飯?怕是吃飽飯就要來攻城吧。”
此話一出,城頭人人側目,甚至帶動不少士卒和隨行女官都是寒蟬不已。
龍熙嶽久在軍中自是察覺不妥,對旁邊的親衛一揮手,“亂我軍心者,斬!來呀,拖下去,斬了!”
身旁親衛立時抱拳領命而去,也不顧那個女官發瘋一般的掙扎,倒提著女官的頭髮到遠處,抬手就是一刀。不過也好,那女官沒受多少罪,就一命嗚呼了。
然後整個城頭都清淨了,只是青鸞的臉色有些不愉。
處理完這一切,龍熙嶽又突然轉向青鸞,“陛下,是戰是退,您拿個方略呀!”
其實龍將軍這個退說得很委婉了,不說現在就剩下孤城一座,能退到哪裡去?單單是出城就可能被俘虜。所以,這退字其實也暗含著投降的意思,但是龍將軍怎麼可能當眾說著亂軍心之語那?
青鸞絕美的臉龐上早已沒了血色,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其實,青鸞也只是拿腔作勢,如此回應也是多年沉澱深宮當中,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而然地學會的帝王心術。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下面的人猜測不定,把握不住她的心思,然後才好坐穩自己的位子。
龍熙嶽卻是心底微微搖頭,這青鸞平時看起來確實有些才能,但是一旦臨了大事,跟蕭胤鎮差得不是一點半點。甚至昏君蕭金虹從某個角度來看,也比青鸞更果斷,畢竟人家逃跑的很乾脆。
像是青鸞這般處事,或許承平之時能憑著這些宮鬥心機平衡朝堂,但是一旦國家危亡,怕也是黔驢技窮了。這點從剛剛登基就處理異見的大臣就足見一斑,變臉比翻書還快。
牝雞司晨,唯家之索。
果然如此。
要是蕭胤鎮也在這裡,自然也會告訴他,這種人非常常見。不止是前世的史書上,趙武靈王的兒子,還是在現代打工的同事為了職位背叛之後的嘴臉,都是一般。就是電視劇裡,名場面也是不少。
龍熙嶽畢竟老於世故,也豁出去老臉了,屈身向前,神色恭謹到了極點,又問了一遍。不問不行呀,你在這裝腔作勢,但是這兵事卻不能耽擱呀。你要戰,我們拼死搏命便是,但是你要是投降的話,我們何必白白送死,都是爹生媽養的好漢子,不能這麼白白葬送了性命。
青鸞面露寒霜,又是哼了一聲:“龍將軍,朕將這燕京的防務都託付給你了,你卻讓朕難做?朕要是懂著軍事,還要你們這些將軍幹嘛?”
聞言,龍將軍心中就是一怒,跟我這說這種沒用的廢話套話。
“陛下教訓的是,是老臣唐突了。”
龍將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再多說什麼,又恭謹地行了一禮,緩緩退下又巡城去了。
待走出老遠,龍熙嶽才苦澀地嘆息道:“大燕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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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外,連通長林關的官道。
無數大燕禁軍暗暗潛伏於道路旁的叢林裡,一路行來星夜兼程,而且馬裹蹄,人銜枚,端是無聲無息。
躲在叢林中的奸相秦晦當中,盡力望向燕京城。大周的靠近西北的營地就在身前數里,而且營寨規模極大,連綿數里不絕,其中營寨佈局更是嚴整非常。
若單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