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先在熊奮渭引領下登上叛軍背後的土山向叛軍窺探,看著叛軍亂哄哄攻城,背後斥候也不派的亂狀,他心裡有了把握,先命步兵登上土山潛伏,又命騎兵炮兵在山坳處下潛伏待命。
此時攻守兩方的激烈爭鬥仍在繼續,守方由於物資匱乏反擊越來越乏力,叛軍倒是後勁越來越足,土坡是越堆越高,部分好勇鬥狠的躁子兵拋下土石就拔出腰刀衝上城頭,和守城軍民戰在一起。
一個躁子兵登上城頭被殺死!
兩個躁子兵登上了城頭也被殺死!
但百十個躁子兵登上了城頭就殺不死了!
城頭上的叛軍越來越多,敢於上前的守城軍民都拼得越來越少,見到飛濺的鮮血、巨大的創口和慘不忍睹的屍體,從沒經歷過這些的居民們終於知道了真正的戰鬥有多殘酷、終於明白什麼是害怕,他們開始退縮著不敢上前,漸漸的登上城的叛軍越來越多了,眼看守方就要失去對東南角城牆的控制。
“快讓開!”參將張其功高聲喊道,他身披重甲,手持兩把倭刀,帶領最後的五十名正規軍預備隊衝向了城頭敵軍。張奮力砍殺,銳不可當,兩柄長刀上下翻飛擊刺,刀刀劈向敵人要害,敵人刀槍刺來他也不避,只是用戰甲和身體硬抗,然後發出更狠烈的反擊,張手下計程車兵也個個是好樣的,身披重甲手持重盾長槍大斧死死護住張其功兩翼,又奮力朝前砍殺,終將登城的輕甲躁子兵打得逃下城去。
陳有時在城下見到這回光返照式的反擊不以為然,因為此時大坡被屍體填得已然和城牆等高了,他命令吹響牛角號,得令的重甲兵頓時如潮水般向城頭衝去。
戰鬥打成了焦著狀態,叛軍眼裡只有城頭守軍,沒人注意到一小股騎兵快速穿插到己方身後。這是陳大炮的炮隊,一百二十批駿馬拖著四十門長炮一路賓士到了叛軍百步之遙的地方,他們迅速放下駐鋤就把火繩插進了火門,隨著一連串的巨響,四十枚鐵彈和兩千四百四十顆鉛彈就帶著死神的呼嘯衝向叛軍。
正在朝前衝鋒的重甲兵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就被飛火流星般的彈丸打倒,他們密集的隊形成了鐵彈威力的絕好標靶,一枚三斤重的鐵彈在砸倒十五名叛軍後還有力量傷到後面的人,四十枚跳蕩的鐵彈頓時就把重甲兵軍陣打得七零八落,而隨後的鉛彈則對漏網之魚造成毀滅性的殺傷效果,炮兵的一次攻擊就挫敗了叛軍積攢已久的攻勢。
“好!......”城頭軍民看到援兵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紛紛激動得大叫,他們消沉下去的戰鬥意志瞬間又被炮隊點燃,火氣衝頂上腦每個人都覺得要砍殺點什麼才好。
陳有時氣得大喊,命令手下的家丁立即上馬朝炮隊衝去。
炮隊此時已經收起駐鋤轉移陣地,只是炮車移動速度不如騎兵。叛軍從後漸漸的趕了上來,親自斷後的陳大炮早料到這一招,他跨坐在炮管上,抽出身背皮筒裡的七管排銃瞄準追兵就摳動了扳機。
“叫你們追,吃土去吧!”隨著陳大炮一聲叫喊,三四個叛軍騎兵頓時被擊中落馬,後面的也紛紛轉向,以免被倒地的前排絆倒。
打完一銃後陳大炮忽然意識到,最後留一門炮裝上霰彈多好,一炮就能全殲這幫敵軍,哪像現在打一點剩一大半的!可惜良機只有一次,一旦坐失,就再也得不到了,只能怪自己意識到這個戰術太晚了。
吳開先豈會任由叛軍追殺炮隊,他一身令下,埋伏在土山背後的步兵舉起火銃就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