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白桿兵和護國軍騎兵加持的盧象升部可不是杜度看到的人數,杜度渡過河不久就遭到了三面圍攻,杜度三千人力戰不支,於是向後緊急求援。
除嶽託部外,代鱔又將自己和莽古歹的部分騎兵抽調出來加強給杜度,並告訴他無論如何要黏住明軍主力,等大軍雲集一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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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遠處一群群后金騎兵源源不斷地向西南奔去,大淩河守軍終於相信是救兵來了,很多將士紛紛請戰,但到了祖大壽那裡只是一味不允,他反駁的理由也很簡單,馬匹都餓死吃肉了,人也餓得拿不動武器了,拿什麼和膘肥體壯的後金騎兵打?
看到請願的人退出來,何可綱也詫異,馬匹是沒有多少了,但戰兵一天還有一斤糧,鼓起勇氣步戰還是可以的,衝出去能走得一個是一個,何苦就要待在城中等死,寧願準備吃人肉也不願走出去一步呢?據他偷偷觀察有人從北面出去了又回來,祖有時召集親族開會還特意屏退包括他這副總兵在內的旁人,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他不相信自己跟從多年的老大哥會是內鬼,但也不願坐以待斃,於是何找了一批親信,讓他們把東門“專門”修葺一下,並叮囑此事要守口如瓶,一定不能讓旁人插手.
祖大壽每天照例都要騎馬把四門巡視一圈,當看到東門已經被紅磚白灰砌死時大大誇獎了一番,還給看守的每人賞了五十文錢,這個舉動弄得何可綱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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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莽古歹獨臥營中假寐,杜度和嶽託都南下追逐明軍主力去了,本部也派出德格類率兩千騎兵支援他們,城中依然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己的人馬依舊在城下遛圈。自從七月底來到大淩河城下,莽古歹感覺自己每天過的都是一樣的日子。忽然一聲炮響把他驚醒,很快帳內就進來一人,莽古歹一看是蠻爾狡。
“旗主,他們來了!”蠻爾狡有些驚慌地說到。
“他們?難道是他們?!”莽古歹馬上反應了過來。
“就是他們!打骷髏旗的那軍,他們直奔大營而來!”蠻爾狡肯定地說到。
“他們是從怎麼透過兩紅旗防區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莽古歹簡直不敢相信,蠻爾狡也說不清楚。
“快快快,讓小的們都集結起來!”莽古歹緊張起來,不是冤家不路窄,自打被磕疼了兩次,他寧願繞著這支明軍走,結果人家又奔著他來了。
莽古歹快馬奔到陣前,看著熟悉的部隊擺成方陣向自己壓過來,他知道火銃的厲害,這可怎麼打呢?他命令先把楯車推到前面擋住明軍的銃彈。
還沒等金兵擺好楯車,一隊明軍騎兵拖著大炮就衝到二百步開外,為首的一銃就打倒了圍上去的幾個金兵,然後放下駐鋤,點火,“轟..轟..轟..”,十枚鐵彈就射了出來。它們歡快地跳動著,從東邊一直犁到西邊,正好貫穿了整個佇列,就是這一下子,金兵嚴整的隊形一下就被攪成了碎肉場,擋在鐵彈路上的人馬或是被貫體而過,或是身首分離,或是筋斷骨折,連堅實的楯車也被打成了碎木頭片片。
身處隊尾的一個金兵看到一顆帶血和骨頭渣的鐵彈旋轉著朝自己慢悠悠地滾過來,他伸出腳想要一腳踩住看看,未曾想鐵彈碰到一顆石頭跳了起來,正砸在他的小腿骨上。他難以置信地聽到咔嚓一聲,然後人就再沒站起來過。
馬匹拖著大炮躲到了方陣邊上,陳大炮和他的炮隊以最大速度忙碌著,他們忙得都沒有時間欣賞戰果,甚至沒時間去笑,他們把全部地精力都投入到了清炮膛、上藥、上彈、塞紙四大步驟中,以保證能以最短時間打出下一輪齊射。
又是一陣轟響,另一側十枚鐵彈直衝正藍旗地大纛1而來,鐵彈衝入人群,猶如野豬在青紗帳中狂奔,倒伏的人馬清晰的反映了鐵彈衝擊的路徑。所向披靡,銳不可當,這是形容其威力的最恰當的兩個成語,經歷過現場的金兵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一枚鐵彈落地彈跳起來又從半空落下,一個護衛不知輕重地用手盾去擋,結果連盾帶手都打落在地,護衛痛得倒地大叫,在哀嚎的間隙,他又看到旗手連帶大纛都被鐵彈撲倒。
還沒見面就有這麼慘重的傷亡,莽古歹氣紅了眼,他命令騎兵全力砍殺這支炮隊,踩都要把他們踩死。結果炮隊也躲到了方陣後面,方陣打出來的銃彈重創了騎兵前鋒,莽古歹忙令收兵,他看出來了,要滅掉兩支炮隊就得滅掉方陣,而方陣的厲害他很瞭解的,壓根就不敢去硬碰。
莽一邊命令撤退一邊使勁想怎麼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