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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農夫農婦

下雪的時候不冷,颳風的時候才冷。

關東的大風喜歡把積雪捲起,在荒原上盡情地撕。這才讓人錯以為整個冬天都在飄雪。

而這風颳在晚上,卻常停在晌午。

現在就是晌午,雪谷中一片明媚,紅梅綻放,如同冰雪美人抽出了難得的微笑。

阿飛是被一隻野雀啄醒的,他活了!

野雀用力的啄,似乎怪他鳩佔鵲巢。

他一睜開眼,那野雀就撲扇著翅膀,從雪洞中鑽了出去。

強烈的陽光,從那些破敗的冰洞中射進來,刺激的阿飛睜不開眼。

“你昨天晚上一直喊娘,我都快被你喊老了!”

柔媚的聲音傳進耳畔,他猛地坐起身。其實他早該醒來的,可他不會點穴,自然也不會解穴。

那個光裸的女人背影,正在冰洞下縫補著什麼。她縮著肩膀,一針一線無比認真。

看來昨晚他又做夢了,夢中喊母親這件事,林仙兒也曾對她說過。

阿飛昨天一直覺得她像林仙兒,而此時卻又覺得她很像母親,不知是不是夢中的情境仍在作祟。

這當然不是說她老,其實她跟自己年齡相仿,只是磨難讓她過早地惹上風塵,多出了一種只有女人才有的風情。

鬼狐突然咳了起來,阿飛一陣臉紅,昨晚的事兒他依稀記著,他知道她又救了自己。而她,肯定也受到了寒氣的侵襲。

阿飛趕忙把身上蓋著的狐裘,推到她身前去。他沒有說話,恭敬的樣子卻像個信徒。

背對著他的鬼狐,嘴角卻彎起一抹笑。

“出口在哪?”

鬼狐不懂他的語氣,為何又變得冷冰冰。

因為她穿衣服的動作,又讓他想起了林仙兒。

江湖上都知道飛劍客被林仙兒害得很慘,而那創傷之深,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體會。

“喏——”鬼狐朝牆角處指了指,那裡被一個冰塊遮住了,否則昨晚的風會更大。

“只是得麻煩我們飛劍客鑽狗洞了。”

阿飛冷漠。

他從不覺得狗有什麼不好,因為無論是娘,還是獨臂鬼都告誡他:野獸比人好相處的多,人也比野獸可怕、殘酷的多。

之後江湖中的經驗又告訴他:這句話——並沒有錯!

阿飛從狹小的冰洞鑽出來,這裡果然是一個冰谷。

谷中開滿紅梅,一陣陣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而他們昨晚棲身的地方,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

面前是厚厚的積雪和一具馬屍,一抬頭就看到了被堅冰封閉著谷頂。

谷頂離地足有十幾丈,四周冰壁光滑如玉,滑不溜手。上面卻露著個冰窟窿,應該正是自己昨晚跌落的地方。

這裡簡直就像一個露了天棚的冰築宮殿。一切美的如同夢幻,也清冷的如同夢幻。

阿飛走了沒多遠,又看到了一叢高高的樹,他不知那是什麼樹,卻看到那上面的谷頂,也有一個大大的冰窟窿,樹下也躺著一具馬屍,只是那馬渾身是血,看起來極其慘烈。

看來那個女人並沒說謊,這裡應該是她昨夜跌下來的地方。

可惜那些樹雖高,卻不足以讓他遠離這裡。因為那樹梢一到頂端就已經禁不住人了。

而且即使從最高的樹梢計算,距谷頂也有著三四丈,除非像那些野雀般長了翅膀,否則誰也無法飛出去。

而且這冰谷遠比他想象中要大,差不多一里見方,呈月牙狀。想來夏季時本是一個山谷,而到冬季,卻莫名其妙的被冰雪覆蓋住了。

阿飛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處。

鬼狐卻正從洞穴中爬出來,把手中的一件物事拋給了他。

阿飛伸手接住,那是一件皮衣,馬皮製成的皮衣。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匹馬會那樣的慘烈。

馬皮很軟,還微微散著熱氣,想必是她足足烤了一夜,又製成了革,最後又密密地縫製了這件禦寒的衣衫。

阿飛的手忽然有些抖,比手更抖的是他的心。

林仙兒也給他燒過飯,縫過衣衫,但那些其實不過是青兒做的,她只需要在自己面前裝裝樣子。

而這雪谷裡卻沒有其他人,她即使再怎樣心靈手巧,這也絕對是個苦差事。

“你……”阿飛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說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哪裡找來的針線?”其實她知道阿飛想說些感謝的話,但也知道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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