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真的不會!”他有些無奈,他從來也不懂說情話,不管是對金白銀還是花白鳳。別人認為他所說的那些情話,其實也不過是尊重自己的感覺,由衷說出來的而已。
他終於伸出手,去擦風紅笑的眼淚,卻越擦越多。
風紅笑有過無數的男人,她早已對男人們喪失了興趣,有的無非是利益與肉慾。
而這個男子卻不自禁地勾起了她的一種莫名情愫。一個飽經滄桑的人,往往會把自己埋得很深,而埋得越深,越像決堤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白天羽好不容易才給她的眼淚擦乾,搖頭道:“女人還真是水做的!”
風紅笑一笑,笑得又像風中的桃花,他用嘴接過白天羽遞過來的粥,“這粥——鹹了!”
白天羽眉頭一皺,“不會啊!”
現在桃花舫最缺的就是淡水,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把粥熬鹹的,但他還是放到唇上嚐了一口。
風紅笑卻又笑了,“因為我的眼淚,所以變鹹的!”
白天羽無奈地把粥收了回去,“大鼻涕也是鹹的!”
“你怎麼那麼噁心!”
風紅笑今天似乎很開心,把粥喝得一滴都不剩。
“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
風紅笑一愣,“什麼事?”
“你究竟為什麼要進望海樓?破壞牽星引?”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可風紅笑還是看了守衛一眼,他已經開始趴在桌上打瞌睡了,哪裡還顧得了他們。
“你附耳過來!”風紅笑淡淡地說了一聲。
白天羽只得附耳過去,忽地,風紅笑卻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便開始放肆地大笑。
“有病!”
白天羽罵了一聲,便怒氣衝衝地走出了門。
“你明天還會來麼?”風紅笑卻在她身後擔心地追問。
白天羽嘆了口氣,只好回過頭,“只要你還關在這裡,而我——還沒死!”
……
海神像在顫抖,那一雙銅鈴似的雙目圓瞪,支起的獠牙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極其恐怖。
“先是荊無命,又是花千樹,現在是東海玉簫,你已經把事情徹底搞亂了!”
它的身體震顫的,就彷彿要從那石殼裡神魂出竅。
林仙兒跪在地上,臉上卻滿是譏諷與不屑,“可你能讓我怎麼樣?我沒水,又沒糧,甚至連牽星引都沒有,難道你想讓我們都死在海上?”
那石像沒有回話,卻還是在不停地顫抖,如磨盤相磨,隆隆作響。
林仙兒挑了挑眉,繼續不屑地追問:“如果你真是神,那就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我會立刻讓他們都消失!”
“你真是個賤人!”那石像大吼。
林仙兒卻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揮袖子,竟站起了身,“你不要總是嚇唬我,拿些真本事出來吧!否則——我會讓你原形畢露!”
那石像突地冷靜了下去,也不知它在想什麼,兩人間頓時陷入了無邊的沉默。
林仙兒古怪的笑道:“我一直都在很認真的為你做事,但你也不要惹急了我,別以為我不知你是誰,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說完這句,拂袖便走。
“看來——你是遺忘了海神的力量!”那聲音又從她身後傳來。
林仙兒身形一頓,一抹恐懼的神色不由浮上面頰。她並沒有遺忘那些恐怖,只是她沒有選擇。只能鋌而走險。
“哼!”她又冷冷地哼了一聲。
“好,我會幫你!因為船上會再次死很多人,人快死光了,糧食和水就都夠了!”
林仙兒心底那種無窮的恐懼感,再次佈滿全身。
……
“什麼聲音?”
黑漆漆的貨艙裡,謝潔如嘀咕了一聲。她撐起身,過去點燃了一盞燭火。黑暗的環境中慢慢地發出了一點亮光。
那天竺僧卻還在那裡坐著,如一尊塑像,一動不動,臉上猙獰的面具,顯得極其恐怖。
白天羽、花白鳳其實早就睜開了眼,他們也聽到了船底發出的那種古怪聲音。
他們在想:那究竟是什麼呢?
他們現在都直接睡在草蓆上,耳朵貼著船板,所以那聲音格外清晰。
砰!砰!砰!
伴著湧動的海潮聲,好像是有人在敲門。
可他們現在已經是在桃花舫的最底層了,下面沒有空間,怎麼又可能會有門呢?而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