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道人本也心有餘悸,可望著海中那翻起的一陣陣烏黑,不由又捋著白鬚狂笑。
“哈哈哈哈哈……什麼海神海鬼,還不一樣死在我玉簫老仙的炮下!”
忽然,一個桃花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頂禮膜拜,口中山呼:“玉簫老仙,道法無邊!十六女仙,功蓋世間!”
吹得——好法螺號!
這世上總不乏才高八斗之人,懂得適當的時候,寫出膾炙人口的佳作——真真讓人汗顏!
也總有一些人心靈無根,膝蓋太軟,彷彿沒個偶像,不跪個人——就心裡沒底,真的讓人疑惑。
可這樣的人,總是太多!
“撲通、撲通、撲通……”桃花奴的火銃丟了無數,生怕再被人搶了先,一瞬間已跪了一地……
誰又能阻擋一個有粥又有炮的人呢?
都不奉承也就罷了,可都奉承你不奉承,那你就是喝大了!
“玉簫老仙,道法無邊!十六女仙,功蓋世間!”
“玉簫老仙,道法無邊!十六女仙,功蓋世間……”
齊刷刷的山呼聲,頃刻響徹了甲板。
“呃?這……”
玉簫道人先是一陣錯愕,繼而才“哈哈哈哈……”笑得更狂妄了。
那十六名美眷的臉上,也漸漸浮現自得之色。她們相互對望,忽然就有了一種目空一切。
不遠處的白天羽卻“撲哧”一笑,瞟了一眼已傻在一邊的胡不歸,“看來你一語成讖,現在成了光桿司令,明天、真要跟我一起釣魚了!”
那海神已半天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按理說,林仙兒本該高興的,可她臉上的笑容卻那般假,而且還隱隱地泛著一種悔恨。
……
神殿之中,林仙兒一動也不敢再動地跪在地上,她把頭深埋在膝上,再也不敢抬頭,轉她那顆狡詐多端的眼珠。
還是那樣香火繚繞,還是那樣仿如來自海底的聲音,只是多出了一種得逞的威嚴,“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又跪在了我身前!”
“仙兒知錯了!今後再也不敢頂撞海神!”那海神已被蕭瑟上的火炮擊潰了,可她為何還是如此慌張?
那聲音破天荒的大笑,只是那笑讓人聽不出半絲喜悅,“如果你早這麼虔誠,又怎會有今天的浩劫?”
“可並非仙兒真想違逆海神,只是我真的怕了!沒有物資,我就不能再控制局面。”
“哼——你們女人總是想得太多!其實——我又怎會沒有打算?”
林仙兒一愣,“海神有打算?”
那聲音道:“其實——我今天的確是想給你一個震懾!而另外一點,我也是故意想多死一些桃花奴!”
“可為什麼要這樣?死了桃花奴,我就更沒籌碼跟玉簫老怪鬥了!”
“因為我們離桃花塢已越來越近,桃花奴太多,只能給我們帶來更多麻煩!”
“可玉簫怎麼辦?他的人太多,我現在完全控制不了!”
“哈哈哈哈哈……他只是一個小丑!有那些東西在,已經足夠了!”
“那些死……”林仙兒說到這,又頓住了,“……他們真的會有用?”
那石像的聲音卻慢慢沉下,聲音也變得愈加神秘,“你拭目以待吧,他們很快又會重新跪在你的面前!”
……
“今天來的很早!”風紅笑揚起桃花般紅豔的笑臉。
白天羽一笑,她臉色真的好了太多,又恢復了之前的美豔。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他一直都搞不明白。她們能因一件小事突然開懷,也能因一件小事突然傷神。
她們可愛起來,天地可為之色變。她們可怕起來,蛇蠍也要退避三舍。
這牢房的守備更鬆懈了,甚至之前一直在外面徘徊的看守,如今已也不在了。
他為白天羽開啟牢門之後,就匆匆而去,想來昨天死了太多人,他可能還要身兼多職。
這牢裡本來就只有風紅笑一人,現在房門都是大敞的,如果能開啟那些鎖鐐,風紅笑就一定可以出去。
可白天羽不會這麼做,因為這——不合規矩!
他還是吹著那勺裡的粥,遞了過去,“昨天發生了大事,我來看看你是否安全!”
風紅笑扁扁嘴,那只是普通的白粥,想來是物資更緊張了,但卻有一顆紅棗,吃起來依舊會很香甜。
“你越來越關心我了!”她調皮的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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