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舅媽的強橫不講理並不覺得剛才有什麼,不過這點困惑很快變成了然,她吐出一口濁氣回答:“沒什麼,我已經習以為常,反正不在她家也沒理由讓她欺負我,我也沒吃過虧。”
那女人並不是第一次來找她,只要有機會對方都會來她這裡瞅瞅,想撈點好處,今日若不是身後有少年在,她鐵定一腳將那女人踢飛出去,方才那一巴掌算是輕的。
“以後我會陪著你。”千鶴看著少女的側臉有些心疼,越是接觸涼雪深越會發現,這個女孩有多麼堅強就有多麼脆弱,所有的一切都用那柔弱的肩膀一個人全部抗下,“涼雪深,以後我可以叫你雪深嗎?叫全名總覺得有些疏遠。”
“隨你。”她微微一笑,從門外吹來的夜風吹亂她的髮絲,少年看著她臉上的笑眼底升起一絲驚豔。不愛笑的人笑起來總是那麼引人注目。
但她臉上的笑往往不過是曇花一現,很快又恢復以往的冷漠。涼雪深抬眸看了一眼家裡熱水器的溫度,直徑走到小木桌前坐下,從書包裡拿出紙筆頭也不回的開口,“你先洗漱休息吧。”說完,她手裡的筆開始沙沙在紙上滑動。
千鶴沒出聲,在原地看了她幾分鐘才走向衛生間。
當溫水淋在身上,順著身體滴落,千鶴內心久久不得平靜,同涼雪深接觸越久,他越無法像一開始的遊客心態面對這座城市,如今他總想著得為涼雪深做點什麼,報恩或者對方身獨特的性格讓他不能再平靜以對。他今日已經不止一次在想,像涼雪深這樣的女孩能夠開懷大笑會是什麼樣子?那個笑的內斂痛的無聲的女孩,會有這麼一天嗎?
他想:人類所謂的緣分大概就是如此?煽情的話也無非如此而已——他出現在這座喧城,當初登上126路公交,就是為了遇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