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尊嚴可言!
“喂,這麼大的雨,你別亂跑。”
“你到底是誰啊!跟了我一天,我的事要你管!”涼雪深一直壓制在心底的憤怒和厭惡徹底爆發,她眼中的疏離幾乎化為實質,“走開!滾!”
“我不會走的,至少送你回家前我不會走。”一直處於退讓狀態的少年緊緊握住涼雪深的手腕,強勢的掌控著主動權,“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管啊!”書包被少年搶過去以後就消失不見,被少年牽著涼雪深近乎絕望,她第一次如此尖銳的嘶叫,“我讓你放開我聽到沒有!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朋友。”他強硬的回答,已經拉著她走出后街,“涼雪深是吧,很高興認識你,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你拒絕也沒用。”
“呵呵……”拒絕也沒用?為什麼?憑什麼?“你這個怪物,放開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怪物?他確實是怪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少年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的盯著涼雪深:“你如果是因為我關心你而生氣,那麼你不也是怪物嗎?”
“是,我是怪物,是異類。”
“你……”他語結,對方比他想象的還要偏執,“算了,我們先回去。”
不知是放棄徒勞無功的掙扎還是被戳中痛處,涼雪深忽的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就像一具提線木偶。
少年的手很大,卻沒有溫度,但是足夠有彈性。大雨讓人分不清路線,看不清周圍的風景,也理不清現實和夢境。後知後覺,涼雪深慢慢抬眼,任由雨滴滾進眼中化成淚滴滾出,她抿緊嘴唇看著拉著自己的少年的後腦勺,突然覺得方才的自己又傻又蠢又丟人,還矯情。
這是她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強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