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關於這杯玩意兒的長篇大論，那請你還是保持沉默。”愛麗絲耷拉著腦袋，怏怏不樂地對鄰座的達娜說道，後者貌似想要說點什麼，聽到這句話後便聳了聳肩。

“沒法怪你，坦奎瑞琴拿來做補血的輔料實在是蠢到姥姥家了。”達娜捻起盤子裡的一塊可可餅乾仔細打量。

把“補血藥”推到一邊，愛麗絲儘量忽視桌上那散發著刺激性氣味的紅色飲品，敢直接喝辣椒汁的壯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順便問一句，你的水好喝嗎，boss？”

達娜端起面前渾濁的液體小呷一口，說道：“至少非常提神。”

這話逗得愛麗絲痴痴發笑：“天哪，boss，我不知道你居然會講冷笑話。”

“不是開玩笑，事實如此。”達娜思考片刻，頗為嚴肅地回答。

“現在是倫敦時間凌晨兩點，那我只能由衷希望是你的本來打算了。”

“確實是。”達娜說著將那塊可可餅乾伸到杯子裡短暫浸泡，在愛麗絲驚訝的目光中一刻不停地送入嘴裡。

“先不說剛從惱人的罐子裡出來，我還只是個孩子。”愛麗絲一臉拒絕，大病初癒還想搞“996”，不對，“007”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某種意義上確實是。達娜腹誹，“僱傭童工非法”既然被委員會老老實實地寫進22世紀憲法，肯定有它的理由，何況這個點工作還特別陰間。

“要我猜猜看嗎？”沉迷調酒沒插上一句話的吉爾問道，打斷二人的施法。達娜挑眉，但最後還是點頭，“議會發起進攻，王軍選擇放棄這塊區域。我們小小的酒館孤立無援，極有可能成為牆頭草。”

“嘛，別那麼直白，識時務者成俊傑。”達娜這句話具有說笑的混淆效果。

“也許是。”吉爾放下調酒壺，注意放在兩位聽眾身上，“也許不是。我們本質是商人，是未來的旁觀者，17世紀的爾虞我詐恐怕我們沒有直接參與的權力。如果按照我們所知的歷史發展，議會恐怕最終還是會成為英格蘭的主人。但是好是壞參與者說了算，所以我們無法確定，也不清楚走向會如何。”

“所以放眼於當下，小吉爾。”達娜看著自己店裡這位唯一的酒保（吉利安【吉爾同事，男】：那我走？），不經意間流露出長輩應有的寵溺，“瓦爾哈拉是家小小的酒館，在整個戰局中，滄海一粟的形容或許都算誇大了。”

擅長讀懂空氣的愛麗絲髮現盲點，她的表達非常委婉：“我記得瓦爾哈拉好像是瑪格麗特資助建立的，所以······”

“留給我們思考的時間不多了。”達娜說著嘗試搖勻辣椒汁（從成分上講，這是不可能的），目的只是找點事做，“圓顱黨裡的別有用心者極有可能會從這個角度切入，雖然對於多數人，‘血腥公爵’是不可言說的存在。”

“我可以認為在你看來，我們很安全嗎，boss？”愛麗絲斟酌語言，小心翼翼地說道。

達娜望著她，咀嚼這句話的潛在含義。

“抱歉。”被瞅得發慌，愛麗絲習慣性地說道，雖然並無實際意義。

“愛麗絲，我能理解，勃朗特慣有的謹慎。”達娜放下辣椒汁，對小蘿莉報以友善一笑，“保持這樣的態度沒錯，所以你不需要覺得太抱歉。”

無法解釋自己前世的特工生涯和腦袋裡龐大的思想，愛麗絲對此保持沉默。

“吉爾姐姐，能給我調一杯加檸檬汁的b型嗎？”

酒館的二位交換眼神，最後達娜點了點頭。

等小蘿莉嚥下一大杯血，她出聲問道。

“打算參與軍事行動？”

“接近朋友，更要接近敵人。”愛麗絲接過起去味作用的格雷伯爵檸檬茶，等口腔內的味道大半散去，她皺著眉頭回答，“我看兩者都符合那位，所以我打算和他交流交流。”

“他，麼？”達娜目光驟然深邃，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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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顱黨抓住了王軍撤離的tig。

雙方名義上的最高統領都“光明磊落”，對“陰謀詭計”不屑一顧。但起到實際指揮作用的，可不是豁達直爽之輩。

事實上，圓顱黨的情報網強上了不止一個指數級，伊麗莎白時代的遺珠和新興階級已經無法相比。

儘管王軍放棄諾丁漢郡這件事做得很隱蔽，但不知為何，一切策略似乎都大喇喇地暴露在圓顱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