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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鋼琴家與酒客

行細化,但達到的效果反而損失了全曲應要表現出的輕快和自然。但這裡卻出現了特例——莫扎特式的細節處理,不僅沒有將曲子的原意修改,還渲染出脆弱的靚麗以及求而不得的惆悵。

最後,少女修改了全曲的節奏,將“中心音”的凸顯作用削弱,賦予每個音階內的每一個半音相同的意義,打破了原始的復調,證明序列主義的十二音體系中自由無調性存在的必然。如果德彪西和勳伯格在場,他們會為自己的思想得到傳承而無比欣慰。

,!

接下去的整整五分鐘,梅爾維爾就這麼站著,沉浸於一位大師塑造的幻想世界。

少女很快將鋼琴大師該有的孤僻與古怪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在結尾本應該演奏消逝音時,一首aragai無縫拼接,儘管高速琶音和八度音階迴響搭配足夠讓人驚歎演奏者的超凡技巧,但對於合格的聽眾而言,這就如同在觀賞精美的玻璃藝術品後看著物主將其敲碎——美消逝的瞬間,固然震撼,但卻讓完美擁有無法彌補的瑕疵。

一言以蔽之,這首改造麴被結尾毀了。被驚嚇而短暫失去思考能力的梅爾維爾在aragai即將結束時才分清虛幻與現實,她憤憤地評價著,腹誹鋼琴大師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操作。

接下來串聯的都是樂調急促的oster project 練習曲,對於外行人而言,這才是大師水平的展現,而對於唯一的聽眾,唯一能品味大師作品的聽眾而言,這完全扼殺了想象的時間,留下只有不明覺厲外殼下的空洞。但這卻特別能讓梅爾維爾那一半衝動的血脈產生共鳴——戰鬥民族的基因在引導下已然覺醒。

所以這就是她連掛上司三次電話的原因。

所幸的是,在上司第四次撥打她電話的時候,鋼琴大師將內容切換至deon fire的中間片段——儘管這是一首讓聽眾瑟瑟發抖的練習曲,但節選的片段已經非常舒緩,讓梅爾維爾體內躁動的血液漸漸平息。

“喂,是我。”她出於對音樂的尊重走到門口,抬頭看著音樂酒吧的招牌“梅爾維爾的歌廳”接起上司的電話。

“嗯,嗯,什麼?!”電話那頭敘述的內容將她臉上的冷靜趕盡殺絕,原本已經平息的血液再次沸騰。

盡全力壓制住已經湧上大腦的衝動,梅爾維爾咬著牙,以慣有的清冷語調回答上司的出動命令:“明白,我會在五分鐘內趕到。”

按下結束通話鍵,將螢幕出現裂痕的手機塞入口袋,梅爾維爾最後屏息凝神聽完了店內《野蜂飛舞》的倒數第三個小節,跨上停在路邊的harley-daridn breakout 114,在雙核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絕塵而去。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摩托漸行漸遠的漸變音,少女嘴角微微上揚,最後用黑暗堡壘《reber the na》的結尾為自己的演奏畫上句號。

全體聽眾(清一色的門外漢)起立,以綿延不絕卻又響徹店內的掌聲來表達對鋼琴大師的敬仰與讚歎。少女謙遜地鞠躬,面不改色接下了讚揚。

還好是一群業餘的,不然最後那幾個突兀的轉折就該被揪出來大加批判了。少女這麼想著,在觀眾的焦點轉移之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打著哈欠將長頸瓶內剩餘的所有液體都倒進自己的高腳杯內。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不需要分神去看螢幕,少女的注意力仍在香醇的血紅色液體,僅憑肢體記憶滑動接聽。

“怎麼了,塞扎爾?任務完成後想找我喝酒?”少女在對方回答的空當裡將賞玩過的酒液一飲而盡。還是伏特加夠味,某戰鬥少女如是想到。

“三世叫你留下了那個小女孩?這真是有遠見的決策。”一心二用的少女打破常規,準確回答之後,又進一步對約翰·李的遺孤進行評價,“我看到,不久的將來,一個音樂造詣更上一層的維奧萊特·德·梅爾維爾誕生——這個劇本寫得不錯。”

“你要過來?那我還是建議你算了。”少女懶散地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本傑明·富蘭克林”(一百美元)當作侍者的小費壓在用過的高腳杯之下,在走出門的途中向不斷致敬的聽眾們回以點頭,但她的重心還是在電話上,“維奧萊特剛從蘇特蘭林蔭路離開,按照fbi的尿性,羅德島,紐約,獨立,賓夕法尼亞這幾條大街多半已經完全封鎖了,你還是往小瀑布公園跑路吧,說不定能在河上遇到接應。”

“我麼?”少女伸了個懶腰,從歌姬制服內層掏出車鑰匙按下解鎖鍵,停在對面車位上的一輛酒紅色保時捷carrera gt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