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院,重症監護室。
上官輕雪靜靜的平躺在床上,合著眼睛,一動不動。
女孩身處一片幻境。虛幻中,她正站在一座金碧輝煌的教堂的中心,抬頭看著透明的穹頂不斷快速重複著日升日落,週而復始……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但卻無法控制,即使大聲疾呼,也無法讓自己的嘴發出半點聲音。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無外傷,病人生命體徵良好。”主治醫師站在床前,皺著眉頭,盯著手裡厚厚的一摞報告,眼睛裡寫著大大的疑惑。
“奇了怪了,哪裡都正常,大腦也沒缺氧,為什麼醒不過來呢。”團隊裡的其他醫生亦是不解。
沉吟許久後,主治醫生將報告放進檔案袋裡,遞給助手道:“通知家人,病人一切正常,沒有生命危險。辦手續,轉內科病房吧,晚上我再去看看。”
“是。”助手道。
門外是匆匆趕來的上官淳和陪同的趙老師,兩人都等得很焦急,一見有人出來,就連忙湊上去。
聽到助手轉達平安的訊息,兩人緊繃的心絃終於稍微鬆動了。
……
省醫院,內科病房。
“趙老師,您知道我女兒這次暈倒是怎麼回事嗎?”上官淳認真問道。
趙老師苦笑。
上官輕雪在她的班上暈倒,無論怎麼說和她都逃不了關係。她和汐河舞院的上官院長有過一面之緣,卻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被興師問罪的時候。
“當時離上課還有一分鐘,輕雪突然就暈倒了,她後面兩個女孩看到就趕緊把她扶住了,看樣子有可能是之前練功太累了。她一直很刻苦,有孩子說早上六點就看見輕雪一個人在練功房練功,我佈置的任務她會幾倍、幾十倍的完成,我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健康。”趙老師望著上官輕雪恬靜的睡顏,心疼道。
“唉……不怪您,趙老師,嚴師出高徒,輕雪遇上您這樣的好老師,我非常高興。是我工作太忙,沒有關心到她的健康。”
上官淳心裡十分難受。
女兒自從受了一場風寒,不知為何竟然開竅了,原本避之如虎的功竟然勤練不輟,許多科學的練習方法連汐河舞院都未曾掌握,讓老師們拍案叫絕,如今更是考上省院,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身上已經有一塊省賽金牌。
而他只是為女兒的成長而驕傲,卻未曾關心過女兒的傷痛……
上官淳不禁悔恨加自責了起來。
“19號床……你們好,請問床上的是上官小姐嗎?”一位戴著木框眼鏡,蓄著短鬚,穿著省醫院制服的中年男醫生匆匆趕來,問道。
上官小姐?
上官淳和趙老師一愣。醫生稱呼14歲的小孩子直呼其名便可,為何要如此尊敬?
上官淳猶豫道:“是她,請問您是……”
“哦,我是劉禹,在省中醫協會工作,現在剛好在省醫院坐診。”中年醫生和善地遞上一張名片。
省中醫協會副會長,中華中醫藥協會理事……上官淳和趙老師倒吸一口冷氣,不知道什麼風把這種大拿吹來了。
“原來是劉會長,失敬失敬。”上官淳連忙伸出雙手與劉禹握了手。
中醫注重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深受頂級舞者倚重,而劉禹這種等級的大佬,在他的印象中只在全國幾大歌劇院的首席舞者受傷時出過手。
“不敢不敢,受人之託,分內之事。”劉禹笑道,“請把報告讓我看一下。”
上官淳將檔案袋遞過去,劉禹認真瀏覽一遍,思考片刻,沉吟道,“開竅醒腦,啟閉復神,督脈入上巔,昇陽救逆,心主神明,當取心經穴神門、少衝,心包經穴中衝、大陵、內關。”
片刻,劉禹取出一套醫用一次性管針,對上官淳笑道,“上官院長,事出突然,我沒帶著金銀針,只好用普通的,得罪上官小姐了。”
說罷,他將上官輕雪衣服解開,身子俯臥位放好,洗淨手,消過毒,提插轉捻,將五根細針刺入上官輕雪的背上。
虛幻中,上官輕雪感到後背傳來一陣暖流,教堂的透明穹頂上閃現出耀眼的金光,一如當時空難後她見到的一樣。
周圍的景色瞬間扭曲,面前重歸黑暗。背部傳來輕微的疼痛感,她動動手指,感受到了身下病床的床單。
身旁傳來輕輕的呼喚聲,“上官小姐,上官小姐,您能聽到嗎?”
“唔……”上官輕雪模糊應道。
“七竅歸元,神完氣足,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