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矇矇亮,兩人就早早地起來了。
陸芳芳洗漱了一下,便端著盆子,往院裡潑了一盆水。
正想回屋呢,她就瞧見小野驢倒在了草堆上。
“噹啷~”
搪瓷盆子從手中滑落。
陸芳芳心中一驚,快步跑了過去。
急忙蹲下身,她往驢腦袋上拍了拍,“小野驢,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
“嗯?”
感受到驢鼻孔裡還在出氣,小野驢不像是出事的樣子。
反而……反而更像是在睡覺,她突然愣在了原地。
“喂,醒醒,醒醒?”
半晌,她黑著臉往驢嘴上拍了拍。
她家的小野驢,簡直就是奇葩。
平常小野驢在養殖場,都是站著睡覺。
來到她家裡,也都是趴在乾草堆上睡,一直都警醒得很。
今天可是怪了,它直接躺在草堆上就睡了,睡得還這麼沉。
它的驢腦袋枕著一捆玉米秸稈,要不是驢鼻孔裡還在出氣,陸芳芳還真以為是出事了。
低頭看了看,她發現玉米秸稈上,溼了一大片,一瞧知道是小野驢的口水。
她氣得又往驢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小野驢,瞧你這出息,誰家正經驢像你似的這樣睡覺?”
“芳芳,你嘀咕什麼呢?”
屋裡,莊明誠聽見媳婦的聲音,好奇地走了出來。
瞧著小野驢四仰八躺的樣子,莊明誠直接樂出了聲。
“哈哈,哎呦,這誰教得它呀?怎麼這樣睡覺呀?”
這頭倔驢,睡姿也太搞笑了。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誰教的它……”
陸芳芳說著,突然閉上了嘴。
這饞驢不會是跟她學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
“還別說,芳芳,小野驢睡覺的姿勢,跟你還有點像,特別是這秸稈上的口水,太像了,今早上我胸口上,溼了一大片,我還……還……”
莊明誠正興致勃勃地說著。
扭頭看去,他發現媳婦幽幽地盯著自己。
“咳咳。”
輕咳了一聲,他蹲下身,往驢腦袋上拍了過去。
“啪。”
玉米秸稈上,小野驢眼皮動了動,它先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秸稈,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見陸芳芳和莊明誠都看著自己,它也不慌,張嘴啃了一口秸稈,它慢慢蹬直了四條腿,就連小尾巴都直了起來。
“它……它這是幹嘛呢?”
“伸懶腰?”
兩人面面相覷,會伸懶腰的驢,兩人還是第一次看到。
“媳婦,小野驢這是跟你學的吧?”
莊明誠疑惑地看了看小野驢,又瞧了瞧陸芳芳。
他在小野驢身上,看到了媳婦的影子。
這伸懶腰的動作,家裡就他媳婦做,可沒別人。
“你胡說什麼呢?”
陸芳芳白了他一眼。
不過看著小野驢,她心裡也有點拿不準,不會真是跟自己學的吧?
“哦……啊……”
小野驢舒服地叫了一聲,接著慢慢站了起來。
見兩人還盯著自己,它挨個拱了拱,像是在打招呼。
流了一晚上口水,它還有些口渴,自顧自地走到院裡的水盆前,它低頭就喝了起來。
“這傻驢……”
陸芳芳有些無語。
旁邊,莊明誠笑得不行。
又看了一會,他拉著媳婦連忙進了屋。
大早上的,外邊還有些冷。
吃了早飯,莊明誠拿著兩封信,就去了去了團裡。
養傷歇了一個多月,他現在忙得很,要不是有媳婦,他恨不得都睡在團裡。
家裡,陸芳芳找了一個厚褂子穿上,就想去趟北邊的草場,去看看兔猻。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她叫著小花、小藏狐準備出發。
今天早上沒霧氣,也是觀察兔猻們的好機會。
領著兩個小傢伙走到院子裡,陸芳芳只見小野驢,正悠閒地趴在草堆上打著盹呢,這次它倒是沒再躺著睡。
從兜裡摸出一個鵪鶉蛋,她直接塞進了驢嘴裡。
乾草堆上,小野驢立馬清醒了過來,它搖著小尾巴,興奮地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