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莊明誠快步走了回來。
當著媳婦的面,他微微搖了下頭,剛才他去火車站裡問過,下一趟往回開的火車,兩天後才有。
對面,陸芳芳見狀更加頭疼了。
“同志,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站臺上,一位中年男乘警快步走了過來。
“嗚嗚,同志,我姐不要我了,我沒地方去了,嗚嗚……”
“呸,張紅花,你少裝蒜,這是我姐,不是你姐。”
秀秀漲紅了臉,氣得不輕。
中年乘警沒管兩個丫頭吵架,他直接看向了莊明誠。
“這位男同志,瞧你也是部隊的人,要是家裡有矛盾,還是回家解決吧,在外邊影響不好。”
還沒等莊明誠說話,陸芳芳就開口了,“同志,麻煩您了,沒什麼大事,您忙您的去吧。”
眼見沒法立馬把張紅花送回去,她暗自嘆了口氣,拉著秀秀的手就往外走。
張紅花見狀,心中一喜,連忙拿著行李緊跟著陸芳芳。
她心裡暗暗決定,哪怕就是當狗皮膏藥,她也要粘在這,打死都不回去。
到了外邊,陸芳芳指了指吉普車,讓秀秀去了後排。
張紅花也可不客氣,立馬跟著秀秀鑽進了車裡。
陸芳芳回頭瞥了一眼,接著湊在自家男人身前,小聲問道:“怎麼了?沒票嗎?”
“嗯,兩天後才有回去的火車。”
莊明誠也是很頭疼。
這要是個知情達理的人就算了,可這個張紅花,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可不想帶回團裡。
“芳芳,這怎麼辦?”
“先接回去,兩天後送她上火車,反正家裡不能讓她長待。”
陸芳芳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忍兩天。
畢竟都是親戚,要是把她扔了不管不顧,萬一出了事還得找上自己。
真要鬧大了,對莊明誠影響也不好。
“要是兩天後她賴著不走怎麼辦?畢竟是個女同志,我也不好插手。”
“這事你甭管了,我讓蘭英嫂子送她走。”
聽媳婦提起了蘭英嫂子,莊明誠頓時樂了。
對,有蘭英嫂子呢,她可是連大倔驢都能拉動的主,對付一個小丫頭可是手到擒來。
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讓媳婦上了車。
快步走到對面,他坐進駕駛室,開著車就往郵電局去了。
……
“秀秀,還沒跟你介紹呢,這就是你姐夫莊明誠。”
“姐,我早就知道姐夫了,你之前寄的信,我都看過呢,姐夫,我叫陸秀秀,你叫我秀秀就成。”
“秀秀,我也早知道你了,你姐可沒少跟我提起你。”
吉普車裡,三人熱鬧的聊了起來,就跟張紅花不存在一樣。
張紅花撇了撇嘴,也不在意,此時,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吉普車上。
她東摸摸,西碰碰,心裡激動得不行。
汽車,這可是小汽車啊!
在她老家,只有縣裡當大官的人才有車坐,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機會坐小汽車,這可更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
很快,吉普車就到了郵電局門前。
“秀秀,你在車裡等一會,我去趟郵電局,待會帶你去吃飯。”
陸芳芳瞥了一眼張紅花,接著就下了車。
進了郵電局,她拿出匯款單、戶口簿,很快就將錢取出來了。
出來後她叫著秀秀,跟自家男人一塊,去了附近一家國營飯店。
張紅花厚著臉皮,緊緊跟在三人身後。
見幾人坐到了桌上,她也連忙走了過去。
陸芳芳倒也沒摳門,順便給她要了一碗麵。
“紅花,你偷偷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跟家裡說過?我二嫂知不知道?可不能讓你爹孃和我二嫂著急。”
“說過了,我姐知道……不是,芳芳姐,我真不是偷跑出來的……”
“我就是怕你爹孃擔心,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坐了這麼久的火車,你快吃吧。”
陸芳芳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裡卻冷哼了一聲。
她就知道這裡邊,有她那個未見面二嫂的事。
不成,她得寫信跟爸說一聲。
對面,張紅花見狀,略微鬆了口氣。
旁邊,秀秀很是不服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