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進屋,秀秀就被煙嗆著了。
屋裡本來就光線不好,又滿是煙霧,顯得更加昏暗了。
她連忙在眼前扇了扇,只見老許披著破羊皮襖,正蹲在黑乎乎的爐子前燒著火。
“老許,你那什麼爐子呀?怎麼煙霧一直往屋裡冒呀?”
秀秀受不了,她連忙推開了木門。
跟進屋的小花與小藏狐,也紛紛跑了出去。
這屋子裡的煙,實在太嗆人了。
“秀秀同志?你怎麼來了?”
許化韻看見她,吃了一驚。
見她都被燻出了眼淚來了,許化韻很是不好意思。
他拿起小鏟子,連忙剷起鍋底還在燃燒的馬糞和木柴,扔到了屋外邊。
爐子裡還剩下了點火焰,他乾脆直接舀了半瓢水,澆向了裡邊。
“別……”
秀秀喊晚了,老許瓢裡的水已經潑了進去。
只見爐子裡騰地一下,煙霧伴隨著菸灰,全都升了起來。
這下子秀秀也待不下去了,她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咳咳……”
許化韻被嗆得也受不了,跟著她一塊出了土坯房。
“老許同志,你會不會燒火呀?”
秀秀拍打著軍大衣上的菸灰,很是生氣。
她是來送東西的,被煙嗆、被煙燻就算了,這身上又被落了一層菸灰,就連腦袋上都有,她脫下帽子抖了抖,都有些後悔過來了。
“秀秀同志,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今天這風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勁的往煙筒裡吹,我……我又著急滅火,就……就……”
瞧著秀秀的樣子,許化韻急得不行。
他抬了抬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說說,又沒怪你。”
秀秀重新戴上帽子,又擦了擦被燻出來的眼淚。
朝小野驢招了招手,等它拉著東西過來了,秀秀指了指車上,說道:
“這是我姐讓我帶給你的,你快把白菜搬到屋裡吧,不然待會就凍了。”
“這……不成,不成,我不能要。”
秀秀撇了撇嘴,昨天她也是喊著不要,這人直接放下東西就走了,現在可算輪到她了。
掀開草簾子,她抱起白菜,就走進了老許的屋子。
屋裡還有些煙霧和菸灰,她連忙看了看,發現老許的屋子小得很,西邊的土炕又佔了一小半,再加上東邊的爐子、木柴、馬糞,她還真不知道把白菜放哪了。
見還有兩隻母雞,趴在土炕前,她有些奇怪。
不過想到家裡的那半籃子雞蛋,她立馬反應了過來,那半籃子雞蛋,肯定是這兩隻母雞下的。
又看了看,她索性把白菜放到了窗前的簡陋書桌下。
隨意瞥了一眼,秀秀髮現這人書還不少。
重新走出去,她從爬犁上又抱了一顆白菜,轉身進了屋。
“秀秀同志,你別忙,放著吧……你……唉。”
許化韻見秀秀不搭理自己,只是自顧自地抱著白菜,他也沒了辦法。
雙手在羊皮襖上擦了擦,他只能俯身抱起兩顆白菜,也快步進了屋。
“老許同志,你不是不要嗎?怎麼也搬起來了?”
秀秀回頭看著老許,笑著問道。
“我……我……”
“你這人可真不禁逗,算了,快搬吧,可別把白菜凍了。”
許化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微微吐出了一口氣。
兩人忙了一會,很快就將爬犁上的白菜,都搬到了土坯房裡。
秀秀拎起布袋,又指揮著許化韻將一罈子油搬進了屋。
“哦……啊……”
爬犁上沒了東西,小野驢朝秀秀叫了一聲,便轉身往馬圈去了。
許化韻望著小野驢,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好久沒見小野驢了,沒想到它又長大了一圈,都顯得胖了不少。
回頭看了看,現在屋裡也沒煙霧了,他找了一個木板凳,放到了秀秀身前。
“秀秀同志,你坐。”
秀秀沒有說話,她揹著手好奇地打量著屋裡。
見老許的桌上書多,她又湊近看了看,發現好多都是學校的課本,“老許同志,你是老師嗎?”
“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