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愛國領著兩人,到了團部接待室。
讓兩人隨便坐,他又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熱水。
陸芳芳也不客氣,捧起杯子,小口喝了起來,她在軍車上吹了半小時冷風,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愛國,是一團的政委,團裡生活上的事,都歸我管。”
肖愛國坐下,習慣性地從兜裡摸出本子和鋼筆,接著看向了長椅上的兩人,“說說吧,你倆跟一營長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同志?”
“嘭!”
不待陸芳芳開口,朱海媚急忙站了起來,“肖同志,這事你可得給我做主,我……”
“坐下說就成。”
肖愛國往下襬了擺手。
朱海媚憋了一口氣,她急忙拉過皮箱,拿出了一大疊信,“肖同志,我跟你們一營長是自由戀愛,這是我們來往的信件。”
“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娃娃親這種封建殘餘,就不該繼續存在!”
說著,她扭頭瞪了一眼陸芳芳。
“呵……”
陸芳芳冷笑一聲。
這場面就像自己要跟她爭男人一樣,真是離譜。
再說了,這種男人,陸芳芳可不會要。
搖了搖頭,她放下水杯,開口說道:“我家三代貧農,成分清白,可沒什麼封建殘餘一說。”
旁邊,朱海媚臉上一白,下意識地低下了腦袋。
“肖政委,我過來也不是逼著他娶我,娃娃親這事是上一輩人做的決定,不該束縛我們,只要把事情說清楚就成。”
說完,陸芳芳心裡一陣輕鬆。
靠男人就是不靠譜。
算了,這一次就當是徒步旅行,等回到公社再想辦法吧。
“這樣啊。”
肖愛國聽聞,鬆了一口氣,這事只要不鬧就好解決。
“陸芳芳、朱海媚同志,你們兩個把介紹信給我看一下。”
陸芳芳解開包袱,拿著皺巴巴的介紹信遞了過去。
幸虧這東西沒丟,不然她還不好證明自己。
旁邊,朱海媚神情有些緊張,她在皮箱子裡一陣翻找,直到肖愛國看完了陸芳芳的介紹信,這才不情不願地把自己的遞了過去。
“嗯?”
“你家庭出身是資本家?”
肖愛國抬頭看向朱海媚,神情很是驚訝。
這可不是好訊息,一營長要是真和她成了,未來可會影響前途。
“是……是民族資本家,不……不是買辦資本家。”
朱海媚很是緊張,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也不會從繁華的滬城,來到大西北。
“肖同志,我都鄙視我的家庭,可我的出身是沒法選擇的,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所以我來到了咱們兵團,我……”
肖愛國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繼續看起了手裡的介紹信。
朱海媚張著嘴,心裡很是忐忑,見旁邊陸芳芳看著自己,她扭頭又瞪了一眼。
呸,甭想靠出身搶走自己男人!
她可不想回去繼續受罪!
“……”
陸芳芳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可這資本家的女兒,還跟與自己有奪夫之恨似的。
“民族資本家……”
搖了搖頭,陸芳芳捧起水杯,繼續小口地喝了起來。
民族資本家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家裡有實業工廠的人,這個資本家的女兒,算是生錯了時代。
她正胡思亂想著呢,就聽見房門響了,接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人一身軍裝,瞧著一米八的個子,身材修長挺拔,鼻樑挺直,臉上帶著幾分嚴肅和剛毅。
就是左手吊著的繃帶,有些大煞風景。
‘真是人不可貌相。’
陸芳芳嘀咕了一句,又看向了旁邊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瞧著像軍醫,倒是跟男人挺搭配。
“政委,一營長的胳膊都還沒好呢,得休息,你叫他有什麼事呀?可不能再給他安排任務了。”
肖愛國瞧著肖婷很是頭疼,無奈道:“肖軍醫,我找莊營長是有正事,要不你先回去忙吧。”
說完,他指著長椅上的朱海媚、陸芳芳,朝肖婷身旁的高大男人道:“你瞧瞧你乾的好事!”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