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屋,陸芳芳照顧著兒子閨女睡下,又小聲跟自家男人說起了話。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家裡鬧得這麼僵真的不好。
“明誠,你說這可怎麼辦呀?”
莊明誠想了想,道:“明兒我帶著爸媽,去趟縣裡買些年貨,再勸勸他二老,你在家裡也好好安慰下秀秀。”
“也成。”
陸芳芳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了。
屋裡沒生火,還有些冷,兩人上了炕,早早地就休息了。
……
次日,莊明誠一大早就帶著陸父、陸母,還有倆孩子,到縣裡買年貨去了。
陸芳芳拉著秀秀走到院子裡,一邊翻著海腸幹,一邊安慰起了她。
“秀兒,爹孃也是擔心你,快過年了,可別跟爹孃吵了。”
“姐,爹孃一輩子就沒離開過縣城,腦子裡全是老思想,他們願意這樣過一輩子,我可不想。”
秀秀撅著嘴,還不服氣。
在外邊待了幾年,她越是發現沒法和爹孃講理了。
就這麼過一輩子,她才不甘心呢。
姐妹倆正聊著呢,就見院門口走進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翻毛的黑色大衣,腳上是長長的靴子。
看著院裡的陸芳芳,她冷笑一聲,接著快步走上前。
“哎呦,芳芳姐,你怎麼這個樣子了?”
“好幾年不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陸芳芳打眼一瞧,認出了這人,“張……張紅花?”
“張紅花,你又來幹嘛?別以為你懷孕了,我就真不敢動你了!”
秀秀捏著拳頭啪啪響。
去年的事她回到祁連才想清楚,現在都生著氣呢。
“秀秀妹子,你說啥呢?我可都是為你好,你都不知道供銷社的售貨員有多搶手,人家夏天就結婚了,你現在後悔都晚了。”
張紅花抬手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大衣,很是嘚瑟。
往前走了兩步,她故作神秘道:“秀秀妹子,我家裡那個有個遠親,今年才二十七歲,也是城市裡的工人,就是腿腳有點跛。”
“要不咱約定個時間,你倆出去見見?”
“你……你……”
秀秀指著她,真是氣壞了。
“滾蛋!”
陸芳芳瞧見張紅花這個樣子就犯惡心,直接下了逐客令。
“哎呦,芳芳姐,咱好歹也認識一場,你咋能這樣說話呀?再說了,這又不是祁連。”
張紅花挺著大肚子,冷笑了一聲。
當年被趕回來的屈辱,她現在還都記著呢。
“大黃!”
“旺~”
院子裡南邊,大黃立馬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咬她!”
陸芳芳厭惡地指向了張紅花。
“你……你敢?姓陸的,我可懷著孕呢,我……我……”
“旺、旺~”
大黃蹭的跑上前,對著張紅花呲牙狂叫了起來。
“滾開,滾開!”
張紅花嚇了一跳,護著肚子轉身就往外跑。
此時她也看不出像是懷孕了的人,跑得比誰都快。
大黃狗一直追到了院門口。
看著人跑遠了,它這才搖著尾巴,回到了陸芳芳身前。
“好狗,以後別讓她進來了。”
陸芳芳拿起幾條海腸幹,扔到了大黃嘴裡。
才相處了幾天,她就跟大黃混熟了,也瞭解了大黃的性格。
大黃瞧起來可怕,可輕易不咬人。
“秀兒,以後別搭理她,只要她敢來,就放大黃咬她。”
“旺~”
大黃搖著尾巴,配合地叫了一聲。
陸芳芳笑著,擼了擼狗頭,“大黃,也別真咬,嚇嚇她得了。”
……
中午,莊明誠一行人還沒從縣城回來。
姐妹倆吃了午飯,領著大黃狗在村子裡轉悠了起來。
馬上就要快年了,隊裡也沒有活幹,村子裡的老少爺們都在村口曬著太陽。
瞧見陸家姐妹倆出來了,眾人紛紛打著招呼。
“芳芳,你姐妹倆一起玩呢?”
“是啊,四叔。”
陸芳芳臉上帶著笑容,連忙點著頭。
“芳芳,你爹孃早上是去了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