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莊明誠拿著氣槍,愣愣地站在原地,有種傻了的感覺。
開荒地種菜,爬雪山挖蟲草、撿小花,脫土坯砌火炕、搭棚子、壘廁所,養鵪鶉,養雞、鴨……
這又來了一隻野驢,還熬牛骨頭請客,還買氣槍練槍法,還打獵……
哎呦,自己這個愛人,在他離開的兩個多月裡,到底幹了多少事呀?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莊明誠嘴角動了動,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愛人嗎?
……
“小陸同志,割韭菜呢?”
陸芳芳回頭一瞧,只見二營長徐進步,拎著兩瓶白酒站在自己身後,她連忙站了起來。
她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徐進步會過來。
要是她沒記錯,肖婷這個時候應該還被關在軍區呢。
徐進步沒什麼悲傷的情緒,他笑著說道:“小陸同志,聽說你跟老莊登記結婚了,恭喜你們了。”
“謝謝,徐同志,明誠在家裡呢,你快進去吧。”
徐進步點了點頭,轉身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拎著兩瓶白酒,進了院門。
聽見屋裡高大江和肖愛國的聲音,他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了笑容,快步朝屋裡走去。
院子外,陸芳芳撓了撓頭。
要是沒看錯,那徐進步手裡拎著的,好像是兩瓶茅臺。
這個年代,茅臺一瓶四塊錢,兩瓶就是八塊錢了,還要酒票,算是很貴的酒了,不過跟後世一比,就不算什麼了。
以後要是有機會,倒是可以買些囤著。
陸芳芳只感覺自己的囤物癖,又發作了。
她搖了搖頭,拿起鐮刀割起了韭菜。
半晌,她拿著一大把韭菜,正要進院呢,就見三營長和三營的指導員,一塊過來了。
兩人手裡也是拎著白酒,她連忙將人迎進了院子裡。
此時天色微黑,陸芳芳洗了洗韭菜,在院子裡的案板上切了起來。
莊明誠端著一盆去完皮的小土豆,愣愣地站在愛人面前。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芳芳,這兩個多月裡,你到底幹了多少事啊?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沒……沒有啊,我就挖蟲草、開荒,你都知道了呀。”
陸芳芳抬頭一臉無辜。
“你會打獵。”
莊明誠面無表情,吐出了四個字。
陸芳芳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說道:
“我那叫什麼打獵呀?我就是用彈弓打些灰皮子,順便打些鼠兔喂小花,那些大牲口我的氣槍可打不著。”
莊明誠看著愛人,搖了搖頭又道:“那驢是怎麼回事?”
“小倔驢嗎?那是我運氣好,在草原北邊的林子裡逮的,還多虧了小花幫忙,不然就讓它跑了。”
“驢呢?現在驢在哪?”
“驢……”
陸芳芳一頓,她抬頭看著莊明誠,有些不太想說。
她算是發現了,這個男人有點小心眼。
過了一會,見莊明誠還緊盯著自己,連屋裡的戰友都不管了,她只好無奈地小聲說道:
“驢在老許那呢,這不是調查組來了嘛,我怕麻煩,就牽他那去了,想避避風頭。”
莊明誠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感覺那個老許同志,或許比自己更瞭解愛人。
心裡不是滋味,他後悔去新疆了。
見淑芬嫂子去了屋裡,莊明誠湊到愛人耳邊,小聲說道:“今晚上你把這兩個多月的事,全都跟我仔細說一遍,一件都不能漏。”
瞧莊明誠不像開玩笑,陸芳芳傻了眼。
“這兩個月的事可多了,全說完得一晚上,咱不睡覺了?”
陸芳芳倒無所謂。
嗯,她真的無所謂,就是有些怕熬夜犯困。
莊明誠發了狠,他點了點頭,“不睡了,我要聽你一件件說,你不說完,咱倆人誰也不睡。”
“那行吧。”
陸芳芳有些不樂意。
她上下打量了莊明誠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也不知道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大晚上不睡覺,非聽她講經歷。
“對了,明兒我和你一起去找老許,把咱家的驢牽回來。”
莊明誠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進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