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車!停車!”
肖婷站在路中間,望著遠去的吉普車,大聲叫喊。
可遠處的吉普車理都沒理她,越走越遠,她臉直接就綠了。
“混蛋!全都是一群翻臉不認人的混蛋!”
這車肖婷認識,就是團裡的吉普。
好啊,她爸剛進了軍區的政治學習班,現在團裡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一群大混蛋。
“呸!狗眼看人低,我愛人還是營長呢,等回了團裡,看我不告你一狀!”
肖婷咬牙切齒,只能繼續步行。
短短的一個月,她算是見識到了人情冷暖,當初她爸還是師長的時候,每個人對她都是笑臉。
等她爸被停職,進了軍區的政治學習班,當初對她笑臉的人,全都避之不及。
哪怕她爸當初的老戰友也是一樣,沒一個伸手幫忙的。
最多的就是勸著她,趕緊回團裡避一避。
“全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
……
陸芳芳坐在吉普車裡,看了看後視鏡,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這個肖婷,將家屬院的嫂子們都檢舉了,差點害她背鍋,要不是靠打了調查組的張志明自證清白,她在家屬院可就完了。
也幸虧有軍區的伍副司令員,不然她還不一定能從政治部這麼順利出來。
“也不知道莊母怎麼樣了?”
陸芳芳了摸著下巴,還有些不甘心,當初的事,莊母才是始作俑者呢。
……
北大荒,前進開墾農場。
周淮茹披頭散髮,呆呆地坐在木頭房子裡,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
自從來了這個農場,她吃不好睡不好,真是快要瘋了。
屋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年輕的女知青。
幾人瞅了莊母一眼,偷偷拿出烤的麻雀,分食了起來。
“你們吃什麼呢?”
莊母蹭的跑了過去。
看著幾人手裡黑漆漆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咽起了口水。
肉,肉啊,她可太想吃肉了。
“這是我們打的“四害”。”
幾個年輕姑娘,立馬護住了手裡的麻雀。
這大媽脾氣不好,還矯情,對了,還愛打小報告,這屋裡的其他人,就沒有不煩這個大媽的。
“給我一點,我嚐嚐味道,我拿錢換。”
莊母如今也不嫌野物髒了,她要肉,她要吃肉。
“大媽,想吃,您自己打去。”
幾個年輕姑娘,立馬分了分,塞進嘴裡嚼了起來。
燒的麻雀,滋味還挺不錯的,吃起來很香。
“哎?哎?你們給我留點呀?”
莊母拍著大腿,聞著肉香,一下子癱坐了下去。
這個前進農場,是剛建的,每天吃的全都是粗糧,乾巴巴的連點油水都沒有,她想吃肉都快想瘋了。
“哎呦,你們給我留點啊,這要是在京城,我才不吃這東西呢,建勳啊建勳,你可太狠心了。”
幾個姑娘瞧了瞧她,撇了撇嘴就出去了。
她們還要上工呢,可不像這個大媽似的,能天天偷懶。
莊母哭鬧了一陣,想到祁連山的小狐狸精。
當初這個小狐狸精做彈弓的時候,她可是見過,怎麼做的,她都知道。
為了吃口肉,莊母立馬來了鬥志。
悄悄去了農場存放嘎斯汽車的地方,她拿著剪刀,偷偷剪了兩條內胎皮,接著又去附近的山坡上,砍了一個樹杈。
按照小狐狸精的方法,莊母做了一個簡易的彈弓。
她拿著就在農場附近逛了起來。
不過她可不是陸芳芳,沒有打彈弓經驗的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打中麻雀,反而把麻雀都驚走。
一次、兩次、三次……
“哎呦,誰呀?誰扔石頭打我的頭呢?給我出來!”
農田裡,一個正在鋤地的女知青,捂著腦袋就哭了出來。
莊母一看,立馬藏住彈弓,趕緊跑了。
“咳咳,同志們,有人在我們農場搞破壞,剪了我們農場重要生產工具,卡車的內胎,有線索的,請向場部報告,我們一定要揪出這個內賊!”
聽著農場裡大喇叭的廣播,莊母低頭看向了手裡的彈弓。
“我……”
莊母轉身跑回宿舍,將彈弓塞進了自己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