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調查組的同志開著吉普車,帶著兩人繼續往軍區開去,此時已經十點多了。
去省城的路不好走,這個年代全是土路,時不時的就有坑,顛簸得厲害。
陸芳芳坐在車後排,差點把剛才吃的東西都顛出來。
“同志,麻煩你開一下車窗,我有點暈車。”
調查組的同志,扭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臉色蒼白,便伸手將車窗開啟了。
又走了一會,陸芳芳額頭上呼呼地冒汗。
她強忍了一會,實在受不了,連忙道:“同志,咱倆能不能換下位置呀?讓我去車窗那邊?我有點想吐。”
張組長坐在前排,閉目養神。
聽見這話,他回頭呵斥道:“陸芳芳,這一路上就你事多,你還有完沒完?能不能消停點?”
“嘔……”
陸芳芳捂住嘴,難受得厲害。
緩了一會,她有氣無力道:“張同志,待會我要是吐車裡,你可不要怪我。”
張組長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
見陸芳芳不像裝的,他暗罵了一句,只能讓駕駛員暫時停車,讓後邊的兩人換了位置。
過了一會,吉普車重新開動。
陸芳芳腦袋搭在車窗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這才好受了一些。
這個年代,路上一天也沒幾輛車,腦袋在車窗外,也沒什麼危險。
她倚著車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陸芳芳好像聽見了馬蹄聲。
“轟隆隆~”
“全體都有,全速前進!把前邊的車給我攔下!”
“駕~”
“駕~”
“駕~”
一群穿著綠軍裝的戰士,騎著軍馬,飛速從吉普車兩側超過,接著慢慢停在了吉普車前。
“吱。”
駕駛員用力踩著剎車,堪堪停在了戰馬前。
“嘭。”
“哎呦。”
吉普車裡的人,習慣性地撞向了前邊。
“混蛋,你們不要命了?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駕駛員下了車,氣得破口大罵。
幾個騎馬的戰士,也不說話,直接將他控制住了。
車裡調查組的其他同志,立馬拔出了槍,警惕地望著他們。
陸芳芳捂著腦袋,被撞醒了,她扭頭疑惑地看向車窗外。
“嗯?”
她有些懵,揉了揉眼睛,又看了過去。
“駕~”
莊明誠騎著棗紅馬,慢慢走上前。
看著未婚妻手腕上的手銬,他臉上很是難看。
“同志,我們是軍區政治部的,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為什麼要攔下我們?你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張組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戰馬前。
莊明誠騎在戰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將手銬開啟。”
“同志,你到底是哪個單位的?我們可是軍區政治部的!”
莊明誠用腳後跟,碰了一下馬肚子。
棗紅馬往前走了兩步,馬腦袋對著張組長打了個響鼻。
張組長下意識地後退,臉上忽青忽白。
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有上百個戰士、上百匹戰馬,他強忍住了怒氣。
莊明誠拿著馬刀,指著陸芳芳的手腕,還是那句話,“將手銬開啟。”
“你……”
“開啟!”
張組長只能憋屈地揮了揮手。
幾個調查組的同志,立馬拿出鑰匙,將陸芳芳手腕上的手銬拿了下來。
陸芳芳怔怔地看著他,有些想哭。
“莊明誠。”
旁邊,朱海媚一聲驚叫。
“莊明誠?”
張組長聽到後一愣,突然想到了什麼,這不就是他要找的正主嗎?
有了他,還要什麼陸芳芳啊,他心裡一喜。
“好啊,原來你就是莊明誠,你一個小小的營長,竟然敢攔軍區政治部的車,你好大的膽子!”
說到最後,張組長一聲爆喝。
莊明誠瞥了一眼張組長,接著碰了一下棗紅馬。
“駕~”
棗紅馬直直地朝張組長撞去。
“你敢!”
張組長硬生生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