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審訊室。
調查組的同志,連夜審問著白天抓進來的幾個軍嫂。
張組長坐在椅子上,腦袋上纏著繃帶,他戴的眼鏡,一個鏡片還是碎的。
“說說吧,除了腳踏車票和肉票,你還跟朱海媚買過什麼?”
“同志,沒了,真沒有了。”
姜秀紅猶豫了一下,小心問道:“同志,像我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處罰?”
張組長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沒收腳踏車,勞教半年。”
“什麼?”
姜秀紅臉色一白,癱在了椅子上。
張組長揮了揮手,幾個調查組的同志走上前,把她帶了下去。
幾個軍嫂裡,就屬姜秀紅與朱海媚的交易數額最大。
腳踏車票和肉票,加一塊超過一百元了。
張組長拿著幾人交代的材料,翻看了一遍後,便沒了興趣。
幾個底層幹部的家屬,可入不了他的眼。
“你們幾個,去把陸芳芳帶上來。”
過了一會,調查組的同志,押著人過來了。
陸芳芳一進屋,就看到了對面的張組長。
瞧著男人的樣子,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還是低估了張組長的無恥。
“我就打了你一巴掌,踢了一腳,張同志,你不至於連腦袋都包起來吧?”
打人一巴掌,和打傷了人,這差別可大著呢。
被調查組的人摁到椅子上,陸芳芳有些不甘心,“我打你的時候,可有好多人都看著呢,你可別訛人。”
張組長:“……”
深吸了一口氣,他扭過桌子上的燈,照在了自己臉上。
陸芳芳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是個狠人啊。
為達目的,竟然連自己都下的去手。
“我直說了吧,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你們家屬院的軍嫂用鞋打的,可沒人認這事,只能由你背了。”
“你被嫂子們打了?”
陸芳芳有些想笑,嫂子們下手可比她狠。
不過聽到張組長後邊的話,她心中一沉,栽贓、誣陷、顛倒黑白,她信這人能做得出來。
張組長掏出本子,又翻到了中間的一頁。
“只要你老實簽上字,和朱海媚一起聲討肖師長,我可以大度的原諒你這次。”
陸芳芳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真不籤?”
見陸芳芳沉默著,張組長沒再廢話,他擺了擺手,讓調查組的人,將陸芳芳帶了下去。
夜色漸深,他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會,還是決定把人都帶到軍區去。
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有些不方便。
“行了,留兩個人守好關押室,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張組長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了。
一個人出了審訊室,他拿著手電筒,往團裡的招待所走去。
半路上,他總感覺身後好像有東西。
拿著手電筒,他急忙轉身,快速照了照後邊。
“誰?誰在那?”
過了一會,見沒有人影,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搖了搖頭,他拿著手電筒,正想繼續往前走呢,就見一個黑乎乎的麻袋,朝自己扣了過來。
“誰?是誰?”
四個蒙著腦袋的漢子,朝張組長打了過去。
“砰、砰、砰……”
“哎呦,來…人…”
一個瘦高個,一拳頭打向了張組長的肚子。
“唔!”
張組長立馬叫不出來了,他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幾個人恨極了,對著他就是一頓拳頭腳踢。
半晌,見打的差不多了,幾人轉身就溜了。
也是巧了,平日團裡的巡邏隊,今晚上沒有一點動靜。
過了好一會,躺在地上的張組長,才被其他調查組的同志發現,急忙送進了團裡的醫療室。
“大夫,我們組長怎麼樣?”
“沒什麼事,就是受了點皮肉傷。”
“我們組長都昏過去了,這還沒什麼事?”
醫療室的軍醫瞧了他一眼,懶得回話。
他看出來了,張組長身上的傷,瞧著挺嚴重,其實打人的都留著分寸呢,不會傷及性命。
能在團裡打人,還是打的人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