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組長看著手裡的本子,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陸同志,可要考慮好,我們調查組,也是想為你和莊同志做主。”
“同志,這些事我確實不知道,我愛人胳膊上有傷,但他自己願意去新疆,完成這項光榮的任務。”
聽到這話,張組長很是不悅。
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人,他冷笑了一聲,威脅道:
“這字你要是不籤,莊同志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就不想他?”
“而且,這字不籤,對你也不好,陸同志,我勸你還是簽了吧。”
陸芳芳搖了搖頭,繼續沉默著。
不知道調查組的目的,她不會籤這個字,至於張組長說為她和明誠做主,她才不信呢。
上邊的鬥爭,還是不參與的好。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遠處調查組的同志,正押著楊玉鳳幾人,往關押室走去。
人群裡,楊玉鳳看到了禮堂門口的陸芳芳。
她眼神一亮,立馬揮舞著手,大聲喊道:“芳芳妹子,芳芳妹子,你幫我照顧一下大妞和二寶,孩子是無辜的,我把倆孩子交給你了。”
“閉嘴,吵什麼呢?”
調查組的同志,推了楊玉鳳一把。
她一個踉蹌,進了關押室的門。
禮堂門口,陸芳芳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
她就是再傻,再大度,那也不會照顧一個,剛才還要舉報自己的人,哪怕是孩子,她可沒那麼聖母。
“陸芳芳同志,你真的不籤?”
陸芳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您別逼我了,這東西我真沒法籤。”
張組長盯著陸芳芳看了一會,可惜地搖了搖頭。
一個小丫頭片子,他都沒放進眼裡,不籤?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能怪他了。
“既然你不籤,那就算了,回去吧。”
張組長轉過身,走進了大禮堂。
陸芳芳跟在他後面,略微鬆了一口氣。
大禮堂裡,嫂子們看著回來的兩人,有些好奇他們在外面交談了什麼。
“同志們,我要著重表揚一下咱們團的陸芳芳同志,她的思想覺悟,比在座的大部分同志都要高,你們要向陸芳芳同志學習!”
張組長站在講臺上,滿臉笑容。
一邊說著,他拿出本子,翻到了中間的一頁。
下邊的嫂子們,全都詫異地望向了陸芳芳。
陸芳芳:“……”
心止不住的往下沉,看著臺上張組長的笑容,她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完了,這個不是人的東西,肯定又在搞么蛾子。
“陸芳芳同志,剛才在外邊,親自跟我檢舉了兩個人,趙蘭英同志、劉紅梅同志,請你們兩個站起來。”
臺下,兩位三十多歲的嫂子,轉頭怒視陸芳芳。
“呸。”
“呸。”
張組長站在臺上,很享受著這一刻。
看著陸芳芳臉上難看的表情,他微笑著說道:
“陸同志跟我說,她見你們兩人,多次跟朱海媚交易糧票,有沒有這回事?”
前排的趙蘭英,痛快地承認了,連爭辯都沒爭辯。
“是,我承認跟朱海媚買過糧票,我家裡孩子多,他們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糧食不夠吃,孩子他爸都得摳自己的口糧,貼補孩子。”
“我也沒買過別的,就跟她買了十斤糧票,就十斤,同志,你要抓就抓吧。”
“陸芳芳,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她雙手一伸。
陸芳芳:“……”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黃泥巴落褲襠,根本就沒法解釋。
這時候,就算她解釋了也沒人信。
這操蛋的調差組,是想讓她在家屬院,待不下去呀。
看著講臺上微笑的張組長,她突然也笑了。
從長椅子上站起身,她從禮堂中間,大步走上了講臺,站到了張組長面前。
“陸同志,你放心,我們調查組不會忘了你的,等回了軍區,我親自向上級打報告,一定給你請功。”
張組長伸出手,拍了拍陸芳芳的肩膀。
他湊近,嘴裡小聲嘟囔道:“只要你在上邊簽字,檢舉肖師長不當的行為,我就說這都是誤會,你看怎麼樣?”
“呵……”
陸芳芳扯了扯嘴角,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