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同志,好吃你就多吃點。”
見許化韻眼裡閃著淚花,陸芳芳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這人真是過的太艱難了。
見茶缸子裡的水沒了,她拿著進屋,重新倒了一茶缸子。
“籲~”
“小陸同志?小陸同志?”
聽見外邊的聲響,陸芳芳連忙走了出去。
郭大叔坐在馬車上,他回頭指著說道:“小陸同志,我怕那些麥秸不夠,又給你帶了些。”
“郭大叔,夠了,夠了,黏土也夠了,真是麻煩你和老許了。”
陸芳芳接過麻袋,進屋倒下麥秸,接著又出去和郭大叔一塊,將馬車上的土都倒了下來。
四馬車黏土,再加上老許推的兩車,別說砌火炕了,就是蓋間小房子都夠了。
卸完土之後,郭大叔趕著馬車,笑著問道:“小陸同志,老許呢?”
“在院裡呢,郭大叔,你進屋歇歇吧。”
陸芳芳正說著,許化韻拿著饅頭,從院裡走了出來。
兩個大饅頭,此時在他手裡只剩下了一點。
郭大叔瞧見他的樣子,打趣道:“喲,老許,你這還吃上了?趕緊上來,咱回去了。”
許化韻有些不好意思,他嚥下最後一點饅頭,接著爬上了馬車。
“哎?郭大叔、老許同志,你們等我一會。”
陸芳芳快步跑進了屋。
找了一塊乾淨的布,她拿著饅頭放了上去。
雙手一系,她拎著快步跑到院門口。
馬車上,郭大叔和老許正聊著天,見陸芳芳跑出來了,便全都看了過去。
“郭大叔,老許同志,我做了點饅頭,你們帶回去嚐嚐我的手藝。”
“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們可不能要。”
“是啊,陸同志,我就是個老右,是個需要改造的人,我……”
陸芳芳擺了擺手,她拿著包袱,強推到了老許手裡,接著用力拍向馬屁股,“啪!”
“籲咴咴。”
大青馬一聲嘶鳴,拉著馬車跑了起來。
“郭大叔,等我脫好了土坯,就把木模子給您送回去。”
陸芳芳站在門口,朝郭大叔、老許揮了揮手。
“不急,你慢慢用就成。”
郭大叔回頭喊了一聲,馬車很快跑出了家屬院。
回去的路上,郭大叔坐在馬車上,回頭看了看許化韻,“老許,覺得小陸同志怎麼樣?”
“她是個好人。”
郭大叔點了點頭,一般人碰到老右,別說給吃的,能不嫌棄就挺好了。
“老許,看人家的院子,羨慕人家不?”
許化韻搖了搖頭,他現在什麼都不想。
“老許,等有機會,我給你找個老婆,這有了女人才是個家。”
“郭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個老右。”
“老右怎麼了?老右就得打一輩子光棍啊?哼,老右也得吃喝拉撒……”
……
等回了六隊,郭大叔駕著馬車,停在了馬棚門口。
許化韻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見老許要拆包袱,郭大叔擺著手,推了回去,“這些饅頭,你帶回去自己留著吃吧,我家裡有。”
“郭大哥,這是陸同志,給咱們兩個人的,我怎麼能一個人收下呢?”
許化韻搖著頭,他急忙解開包袱,拿出了一半的饅頭。
剩下的,他放到馬車上,接著轉身快步走進了石頭院子。
“哎?老許?老許?”
“嗐,你個書呆子。”
郭大叔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他甩了一下鞭子,駕著馬車進了村。
……
家屬院。
剛出鍋的饅頭,又軟又好吃。
陸芳芳沒給老許和郭大叔全裝上,她自己留了兩個。
就著鹹菜,她吃了午飯。
喝了點熱水,休息了一下,她就去了外邊。
小土堆裡的水,已經全滲進土裡了。
陸芳芳拿起鐵鍁,鏟了麥秸進去,接著和起泥。
等感覺和的差不多了,她剷起一鏟子,端著泥回了院子。
抬頭看了看西邊的牆頭,她進屋找了個空瓶子,拿到院子裡摔碎了。
站在椅子上,陸芳芳用黏土,在牆頭上插起了碎玻璃。
她陸芳芳可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