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楊玉鳳捏著指頭,看著滲出的血,說不出話來。
她不就是扒個牆頭,想瞧瞧什麼東西這麼香嘛?她就是好奇心重了點,至於在牆頭插碎玻璃嗎?
“陸芳芳,你……你真是不如人家朱海媚同志,人家可不跟你似的,這麼小氣,你啊,真是沒法跟人家比。”
楊玉鳳氣急,她隔著牆頭,大聲貶低起了陸芳芳。
“人家朱海媚同志,不光吃的,連腳踏車都借給我們騎,哪跟你似的,就是個鐵公雞!我以後再也不去你家了。”
隔壁,陸芳芳笑出了聲。
哎呦,她還巴不得這樣啊,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她順著楊玉鳳的話,樂呵呵地說道:“那你就多往朱海媚同志身前湊,多去找她,可別來我這找不自在。”
“呸,用得著你說,你讓我去你家,我都不去!”
楊玉鳳嘬了一口指頭上的血,接著氣沖沖地回了屋。
在陸芳芳這討不到便宜,她決定以後多去朱海媚身邊湊湊。
人家朱海媚同志可大方多了。
……
家屬西院,正在裡屋數錢的朱海媚,莫名打了個冷顫。
她撓了撓頭,看了看屋裡,有些疑惑。
“咚、咚、咚。”
還沒等朱海媚收起手中的錢,房門就被人推開,李大軍大步走了進來。
瞥了一眼愛人手裡的大團結,他挑了挑眼皮,有些口乾舌燥。
“哼。”
朱海媚看了李大軍一眼,接著急忙將錢放進了小皮箱裡,最後還不忘扣上了鎖。
“咱都結婚了,你至於這麼防著我嗎?”
李大軍很是不滿,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接著走到了愛人身邊。
“我瞧小陸同志,撿了許多青石板,應該是想砌個火炕,咱家要不要也砌一個?”
他看了一眼牆角的小皮箱,繼續說道:“要是砌的話,不用你費心,你給我拿幾張大團結,我去找人砌就成。”
“火炕?”
朱海媚一臉嫌棄。
本來她對這東西就莫名不喜,聽到陸芳芳要砌,她就更不樂意砌這東西了。
“家裡好好的,砌那東西幹嘛?弄得家裡髒兮兮的,腦子瓦特了?我可不要,老土。”
李大軍有些無奈,他耐心解釋道:“咱這冬天冷,跟滬城不一樣,還是砌一個吧,到時候睡著舒服。”
“冷?冷就多燒爐子,咱家又不是沒錢燒炭,至於砌那髒髒的東西嗎?”
朱海媚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嘲諷。
冬天再冷,能冷過滬城的溼冷?她可不想燒那老土的東西。
“對了,我給你錢,你給我在裡屋裝個壁爐,好看又保暖,可比什麼髒兮兮的火炕好。”
“壁爐?不是,朱海媚,這哪有壁爐?你當還是在滬城呢?”
李大軍覺得又氣又好笑。
才剛結婚兩三天,他就發現自己跟朱海媚,真是兩個世界的人,有時候為了一件很簡單的事,就能爭吵起來。
他真是伺候不起這個大小姐了。
朱海媚:“……”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要不是你用莊明誠的照片騙我,我也不用來這裡受苦,什麼都沒有,連吃的都沒有……”
聽著她的抱怨聲,李大軍臉色越來越差。
他扯開衣領,朝朱海媚撲了過去。
“哎?你……哎呦。”
朱海媚皺著眉頭,任由李大軍施為,不過她心裡還是氣不過。
看著眼前李大軍的胳膊,她狠狠地咬了過去。
“嘶,又咬我,你屬狗的?”
李大軍疼的呲牙裂嘴,不過手上的動作沒停。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娶了個資本家的大小姐,不算吃虧。
……
家屬東院,陸芳芳坐在煤球爐子前,還在煎著小魚。
她想起剛才楊玉鳳的話就想笑,這人還當自己很受歡迎呢,不來找自己,她可是雙手歡迎。
搖了搖頭,從油鍋裡夾了一條小魚,她吹了吹,咬了一口。
“咔嚓……”
陸芳芳感覺煎得差不多,已經很酥脆了。
她拿著筷子,將油鍋裡的小魚,全都夾進了小盆裡,接著又煎了一鍋。
掰了一塊雜糧饅頭,她坐在煤球爐子前,夾著小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