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時把筆記本交給她,“你自己看,我先出去。”
傅冰低低地應了一聲。
等書房的書合上之後,她才把表上的每一處都看得仔仔細細。
水光漫上眼角。
別墅、別院和房子都曾是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有些地方是她去拍戲,他抽空去探班,他居然都買了下來。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傅冰嘴唇顫抖。
她將眼淚壓下。
她流的眼淚夠多了。
如今,秦謹寒對外已經死了。
哪怕她始終不相信,他還是沒有影蹤。
她在不輕易間得知他留給她的東西。
如果他真的……
她該怎麼面對這些東西?
他為什麼不願意親口跟她說?
每一次都威脅她?
傅冰關掉筆記本。
如果秦謹寒藏在某個角落,他蟄伏的目標會不會也是秦盛?
那麼,他們的目標一致。
如果他沒了,她的目標還是要找秦盛舊賬新賬一起算。
傅冰的眼神沒有了之前的迷茫,重新變回清亮、篤定。
鄔越在院子裡把玩著特地培養的大品種狗尾巴草。
趁著沒人看,他手欠地摘了一根狗尾巴草來玩。
有錢人的喜好他真不懂,狗尾巴草城郊到處都是,還特地挖回來種在院子裡,太奇怪了。
小美看著洗乾淨的鄔越,沒給他好臉色。
“你也是枉死人?”
“嗯。”
鄔越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小美見他回答得這麼肯定,反倒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了。
鄔越倒是沒什麼感覺,“不用同情我,我爸媽沒了我挺開心的。他們活著的時候每天打架吵架,他們打完就來打我。他們死的那一次是先把我從五樓往向砸,見沒砸死,想再扔個花盆把我砸得透透的。結果兩個人因為誰搬花盆的事吵得不可開交,趁醉酒把對方砍死了。”
鄔越說的時候,語氣相當平靜。
“我反而是成為枉死人後過得挺幸福的。”
小美:“你的特長是易容術嗎?”
“這是我其中一項能力啦,我還有很多別的能力。”
小美偷偷看了一眼屋內,壓低聲音問:“烏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很好的人,每次遇到危險時看到他就知道還能活下去。”
“你們不能過正常的生活嗎?”
“我們就是在過正常的生活啊。”烏越一臉不解。
小美沒有繼續問。
鄔越斜睨她,“你是怕你姐姐被時哥纏上?”
小美沒有回答。
鄔越聳聳肩,“時哥除了臉不好之外,心比誰都好。你姐姐選我時哥不虧的。”
“我不是覺得你大哥不好,是我希望我姐姐能過上平安的生活。她以前的日子夠苦了……”
鄔越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說。
枉死人都是一群死過的人,怎麼給別人安穩。
封煜跟傅冰分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他表弟家玩了一晚上游戲。
餘惑玩到半夜,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扔了遊戲手柄,“既然喜歡玩,為什麼不轉行?做個別的事還能自由點,天天在部隊,不是訓練就是出任務,日子辛苦又無聊。”
“你在外面日子就不辛苦不無聊了?”
餘惑得瑟道:“外面有這麼美女,有什麼可無聊的。你這次回來,大姨給你安排相親沒?”
“安排了,已經見了。”封煜想到傅冰,眼神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餘惑躺在床上玩手機,隨口問道:“怎麼樣?看得上對方嗎?”
“我看上了,怕她沒看上我。”
餘惑聞言猛地坐起來,連手機都不玩了。
“誰啊,連你都看不上,眼睛長到天上了?”
“傅冰。”
“誰?”餘惑一臉懵逼。
“傅冰!”封煜見遊戲裡的他被幹掉了,煩躁地扔了手機。
“我沒想到我居然能遇到她。”
“肯定是任總給你們牽的線。”餘惑摸著下巴,斟酌著該怎麼說,“你平時在部隊沒見過什麼女人,一出來就看到傅冰那麼漂亮的女人,被她吸引也很正常。但我還是得說一句,傅冰這人好壞我們先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