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被迫直視他。
同時,敏銳地感覺到烏時在用男人跟女人說話的語氣跟她說話。
傅冰心裡的警鈴大作。
她瞬間防備起來,“烏時,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會覺得被冒犯。”
“你是覺得被我以男女之情喜歡你令你噁心,還是認為背叛了秦謹寒?”
烏時沒有如她的願。
傅冰擰眉,“你的問題越界了。”
“你之前給我劃的界線是什麼?”
烏時步步緊逼,不再給她退縮的機會。
傅冰放下碗筷,迎著烏時探究的目光。
“未來的摯友。”
烏時雙手撐著桌面,傾身向她,覆耳低語。
“只是朋友?”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嬌嫩的耳垂。
傅冰的耳朵因為突如其來的親密刺激瞬間紅透了。
傅冰的身體緊貼著椅背,下意識地避開。
眼神卻沒離開烏時的臉。
他臉上的疤痕在燈光的映襯下,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男女之間的吸引力,與外貌無關。
有些人長相平平,身材平平,卻總能將其他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烏時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強大的氣場,利落的動作、修長的身姿完全可以掩蓋他樣貌上的缺點。
四目相對。
兩個意志力極其強大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有了片刻的動搖。
傅冰率先移開視線,輕聲道:“烏時,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烏時挫敗地直起身,他咬牙道:“傅冰,你是知道怎麼拒絕別人的。”
傅冰輕扯嘴角。
“我也可以把我曾跟封煜說的話再跟你說一遍。”
“我不想聽。”烏時重新坐回位置上,負氣吃飯。
傅冰盯著他的動作,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一直在烏時的身上尋找秦謹寒的影子。
秦謹寒鋒芒畢露,耀眼異常。
他不可能用烏時這副殘破的面容面對世界。
烏時如果知道傅冰的想法,他也很認同她的推測。
如果沒有傅冰,他永遠只能是秦謹寒,不可能用另一個身份把自己束縛在殼子裡。
有她,毀容又算得了什麼?
傅冰再次提起之前的話題,“現在願意跟我好好談了嗎?”
“不願意。”烏時悶聲道,“我在你身邊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一旦他們知道我在管理烏船廠,他們就能聯想到你身上,你照樣會受到非議。”
“你的想法是?”
“讓韓蕙去管。”
“這……”傅冰猶豫了。
對韓蕙來說,那是她的惡夢。
“心疼了?”烏時凝視她漂亮的眉眼。
“這樣太殘忍了。”
“這是最簡單的讓她直面過去的方式。她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她活下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傅冰靜默片刻,緩緩點頭,“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
“怕她報仇的手段過激?”
“她短時間內遭遇的事太多,三觀、情緒都不穩,手段過激不奇怪。她的過去被韓家、被蘇河、被她的經紀人影響很大,認為一味的妥協、付出會得到別人的愛,這種觀念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你要是把一股摧毀別人的力量交給她,她沒有能力運用。”
烏時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溫柔,“你真這麼想,還是不願意看到韓蕙迅速報仇,你卻只能一點一點地蒐集證據,慢慢蠶食秦家和秦盛?”
傅冰微微一愣。
聽完他的話後搖頭,“我的胸襟不至於這麼狹窄。既然你對韓蕙有信心,我們不妨把烏船廠交給她打理三個月。具體如何,我們再商討。但這三個月裡,你得隨時盯著她。”
“我不反對她報仇,她怎麼處理黎樺和蘇河都是她的私事。”
烏時點頭。
韓蕙沒想到再一次看到惡夢般的擂臺會是她成為這裡的主人。
韓蕙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擂臺。
那晚的經歷如夢魘,每夜都折磨著她。
她做夢都想將黎樺和那些畜牲千刀萬刮。
烏時戴著面具,背手快步走向擂臺。
擂臺上光影綽綽。
烏時長身玉立,站立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
那個位置就是那天韓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