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媛不敢明說,怕惹怒張律師,就沒有人願意接了。
“最開始您不用服一千五百萬,只需要付佣金的30,也就是450萬。”
張律師嘴角始終掛著職業微笑。
“事關彼此的利益,在最開始談攏了才好開展接下來的業務。您說對嗎?”
徐家媛不敢做主,“我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您請。”
張律師把玩著手中名貴的鋼筆,絲毫不在意這一單能不能成。
徐家媛見他完全不怕她不需要他打官司的閒適自得,心裡越發的不安。
徐家媛找了一個空包廂給黎續民打電話,“老公,張律師提的佣金就要一千五百萬,在事前要先給他450萬。你同意嗎?”
黎續民聞言破口大罵,“他以為他是誰?還沒打官司就敢要450萬?不給,一分錢都不給他!”
“可其他知名的律師都不肯接啊。”
“這些人就會裝,一點能力都沒有。剛畢業的法學生這麼多,隨便找一個都比這些蠢貨強!你去法學院找人,給他們一兩萬就有人搶破頭了。”
“可他們沒經驗,真的可以嗎?”徐家媛猶豫。
事關他們鉅額的賠償,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黎清被虐待成重傷,又因醫院停電致死。這些都是板上定釘的事,有點法學常識的人都能打贏。”黎續民越說越不耐煩。
“你腦袋除了長頭髮還有什麼用?這點事都要我告訴你?”
徐家媛長年被黎續民和黎寬pua習慣了。
他們聲音一大,她就開始自我懷疑,反思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才會激怒他。
“我馬上去法學院找人。”
徐家媛沒回包廂,徑直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後悔剛才沒多點點吃的,讓張律師這種吸血鬼大出血。
張律師等了十分鐘,沒見人回來就施施然地起身離開了。
以黎續民、黎寬的尿性,他們聽到這種鉅額佣金肯定不會跟他合作。
他們要麼找小律所的小律師接手,要麼去學校找更便宜的學生幫忙打官司。
張律師在律師工會里發了一條資訊。
“黎樺、黎清的家屬目前正找律師打官司,他們要對他們的女兒進行最後一次敲骨吸髓,望同仁們不要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謝謝。”
“同時,請各位代為轉發,讓更多律師或法學院的學生能夠一起抵制。”
“我們的法律不該成為品行惡劣的人敲詐勒索!”
張律師幾條資訊傳送完畢,大家都紛紛響應。
“請張教授放心,我們已經下達命令,要求律所內的律師不許接這個案子。”
“我們律所前先已經拒絕過,請張教授放心。”
高校的法學老師也紛紛轉到各個院校。
江城、江南以及周邊城市都知道了這件事。
徐家媛緊趕慢趕到了江城政法學院。
此時,臨近寒假。
天氣寒冷,校園裡根本沒有幾個人。
這時,一個衣著簡單的高挑男生揹著大包風塵僕僕的從公交車上跳下車,一路低頭往學校裡走。
徐家媛見狀,立馬下車。
“喂,你給我站住!”
男生沒什麼反應,繼續快步往前走。
徐家媛不由得怒火中燒,跑上前去拉住男生的揹包。
蘇君暉困得要死,他現在又困又餓,就想回宿舍好好睡個三天三夜。
揹包被人拉住。
他懶懶的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徐家媛。
“有事?”聲音冰冷。
氣壓特別低。
徐家媛被一個小男孩的眼神嚇了一跳。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他只是個窮學生,她怕什麼?
“我有一場官司要打,打贏了,我給你兩萬塊!”
徐家媛邊說邊傲然地抬起頭,等著窮學生答應她。
“多少錢?”
蘇君暉以為他累得腦子出現幻覺了。
“兩萬!”徐家媛得意地報出數字。
蘇君暉扯過自己的包,快步離開。
兩萬?
打發乞丐嗎?
徐家媛傻眼了,要抬步去追。
她才邁了幾步,蘇君暉已經不見蹤影。
天已經黑了,風也越來越冷。
徐家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