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和江老夫人死死地盯著房門,就等著傅冰進來。
他們寶貝兒子被傅冰那個賤人勾引,又被人傷了。
這個鍋一定得扣到傅冰身上。
江老爺子等得不耐煩,催促任執,“你二叔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還擺架子?還是他真看上傅冰那個小賤人了?”
任執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這裡人多口雜,傳出去對二叔和傅影后都不好。”
“他要不是向著那個小賤人能出這種事?她要像別的女明星一樣把自己送到你舅舅床上,你舅舅至於親自去找她?”江老夫人罵道。
任執三觀都要被江老爺子和江老人給震碎了。
他還沒開口,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臉在這裡狗叫?”張縵怒了。
她好不容易拍完戲,就想在酒店安靜地待兩天。
結果,剛睡著就被吵醒。
“你算哪根蔥?我在我家的酒店叫再大聲也不關你的事,要是住的不舒服就收拾東西走人。”江林姍對任執的態度十分不滿。
他舅舅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非但不幫忙找醫生,還像根木頭一樣乾站著,一點用都沒有。
“你家的酒店?我要是沒記錯,這家酒店的主人是任葉。任葉什麼時候變成女人了?”
任執認得張縵,說道:“張小姐不好意思,我馬上安排另一個房間給你。”
“憑什麼是我走?要走也是這些聒噪的人!”
“你說誰聒噪?”江老夫人怒了。
“你們唄!想找醫生打個電話就完事了,還高高在上的指使人去叫。你們的嘴是特別金貴還是怎麼著?”
此時,電梯門開啟。
陸元跟在任葉的秘書身後溜溜噠噠地走過來。
秘書恭敬道:“小陸醫生,病人在房間裡,您請。”
江老爺子:“為什麼不是傅冰來?”
“那個賤人害我兒子成這樣,她居然不過來給我兒子賠罪。”
陸元雙手環胸,冷冷地問:“這是不願讓我治的意思嗎?”
江家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醫生在門口了都不願意給江林遠治病,你們可真有意思,是想等江林遠自己死嗎?”張縵諷刺道,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任執,你二叔在哪兒?”
任執指了指樓上,小聲道:“二叔在應酬。”
“我上去看看,好久沒見到活的他了,還怪想他的。”
任執:“……”
江林姍小心翼翼地看江老爺子和江老夫人,“要不讓小陸醫生看看?”
兩位老人不吭聲。
如果讓陸元治,無論有什麼後果,他們都不好把推卸責任。
傅冰來治就不一樣了。
無論治好還是治不好,傅冰都是他們家的罪人,江家就能死死地拖住傅冰。
任葉現在這麼看重傅冰,他們拖住了傅冰,任葉就無法跟他們做財務切割,他們就還能抱著任葉的大腿賺錢。
陸元笑眯眯地看著江家人變幻莫測的臉色,笑嘻嘻地搭著任執的肩,“你能長成這樣真是基因突變。”
任執沒搭腔。
江老爺子咬牙,“上去,找傅冰算賬!”
任執頓時頭皮發麻,“外公,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舅舅,你們這麼做只會讓舅舅的情況更加危險。小陸醫生是這次大賽的第二名,醫術很高明,他來治舅舅完全沒問題。”
江老爺子推開任執,“你少管!”
說完,拄著柺杖進入電梯。
江老夫人和江林姍、任樹也緊緊跟著。
陸元瞥了一眼房間內渾身是血的江林遠。
如果不是他胸口有微不可察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他那一身傷和大半身的血跟死了沒有不同。
“救不救?”
任執猶豫,“我不知道。”
“那我們就上樓看熱鬧。”
陸元把任執拖進電梯。
任執沒有過多掙扎。
同時,他心裡湧起一股悲涼。
江林遠生死未卜,他的至親關注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在為更多的利益去爭吵。
在這個世界上,連血親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得多悲哀啊。
這種寒冷讓他心臟都跟著發麻。
他毫不懷疑有一天他遭遇江林遠的事,他爸媽和妹妹也會像外公外婆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