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被他禁錮在懷裡。
滾燙的懷抱成了圈住她的囚籠。
秦謹寒說的每一個字,宛如釘子死死地釘入她的身體,釘進她的靈魂深處。
傅冰劇烈的掙扎、撕咬,都掙不開。
她在嘴裡嚐到血腥味,又鬆開了牙齒。
“放開我!”
“你得答應我不會突然消失,不會自己傷害自己。”
“秦謹寒,你不覺得你的話可笑?我那三年的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別人傷害。那個時候你在哪兒?”傅冰冷冷地瞪著他,“你在想著怎麼琢磨我,怎麼讓我生不如死,怎麼讓我崩潰!”
“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具!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為什麼我要落得這些下場?你不愛我,你拒絕就好。”
傅冰只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
她痛!
頭痛!
心痛!
渾身上下哪裡都痛。
她罵出口的每一句話,最後都準確地扎中了她自己。
一點也沒讓她好過。
在秦謹寒的眼中看到明顯的痛苦,她沒有半分報復成功的快樂。
連扭曲的快感都沒有!
傅冰突然用力推開他,趴在牆邊劇烈地乾嘔。
腦袋疼得要炸開。
嘔吐也沒讓她好過。
秦謹寒快速為她把脈,確定她沒事才稍稍放下心。
秦謹寒收回手,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我讓小美過來照顧你。”
傅冰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秦謹寒出去。
小美很快過來了,她看到傅冰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得快要哭出來。
“姐,白芷蕊是自己跳的樓,跟你沒關係。你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折磨你自己?”
傅冰無力地搖頭。
她沒有力氣跟小美解釋。
她覺得自己又死了一遍。
三年前,她在牢裡死過一次。
剛才,她又一次經歷了痛苦的絕望與窒息。
小美見她不說話,用力地抱了抱她。
她單薄卻溫暖的懷抱讓傅冰緊繃的神經緩和了些許。
小美忍住眼淚,“隊長把房間讓給我們了,你安心睡。我讓酒店送粥和酸奶過來,等到了我再叫你起床。”
她姐特別喜歡喝酸奶,連酸奶冰淇淋也很愛吃。
小美把窗簾拉上,只留了一條縫透了點薄薄的光,讓屋內不至於全黑。
手輕輕地拍著她姐的手,頻率不快,讓她姐感覺到身邊有人陪伴。
這些都是容視芝老師和寧姨教她的。
這些事只有她做才最讓她姐安心。
她姐雖然身邊有很多人愛她,但真正入心的人就那麼幾個。
她是其中的一個。
她能像妹妹一樣陪在傅冰身邊,陪她哭,陪她笑。
容視芝老師告訴過她,商務運作她可以學,但不是最緊急的。
那些有大把現成的人可以直接上手。
她最需要學的是成為她姐姐的依靠。
不是具體事情上為她姐姐做決策的依靠,是她姐姐累了、想休息了,她能為她姐姐提供一個舒心的環境,讓她姐姐能安心休息。
她這一刻特別恨自己進步得不快,不能夠為她姐姐分憂。
秦謹寒把自己關在跟傅冰僅有一牆之隔的酒店房間裡。
電話一通又一通的打進來,他一個也不想接。
他只想離她再近一點。
三年前的絕望不會再出現。
但,他們顯然也回不到過去。
哪怕他極力避免,她所受的傷都是不爭的事實。
他無可迴避!
秦謹寒隔壁的房間傳來敲門聲。
秦謹寒回過神,快速拉開房門。
“我在這裡。”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韓總想見傅小姐。”
“不必。白芷蕊的事我知道所有情況,我去就行。”
工作人員遲疑片刻,做了個請的動作。
秦謹寒進入韓總的辦公室,除了他和幾個常見的領導外,還有一個滿面怒容的中年男人。
白子峰怒道:“你們到現在還包庇傅冰,是不是我女兒死了,你們依舊要保她?”
秦謹寒身上寒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