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訝然,“我不知道還有這事。”
“如果我們沒見面,我一定不會提。你是任總的侄女,任總曾救過我妻子,於我有大恩。我也將你當成我的晚輩,一定盡全力。”
沈知學將他這些年與秦家打交道的案子資料交給傅冰,“這些資料都能讓秦家更雪上加霜。”
傅冰翻閱幾頁後,臉色一變。
“要是公佈這些案子,對您不好。”
“只要對你有用,我無所謂。”
職業律師是站在委託人的角度儘可能的維護委託人的利益。
而法律的解釋本來也有很寬泛的註解,官司能不能贏,全靠律師對法律的解讀。
如果律師的解讀恰好符合當庭法官對該法條的理解,官司的贏面就很大。
而律師與司法機構的人又很熟。
只要足夠聰明的摸透人性,就能巧妙的打贏很多官司。
他打商業官司時,不只是任葉的專職律師,委託人的官司激起了他的興趣,他就接。
秦盛當年委託他的案子每一件都很有意思,又有挑戰性。
他擅長註解和延伸法條,那些案子曾經作為經典案例被大眾吹捧。
他唯獨躲開了傅冰的案子。
他不想看到絕世女明星的絕望。
事後,他第一次感到後悔。
如果他當年接這個案子,傅冰未必會這麼慘。
他錯過了一次,不希望再錯過第二次。
傅冰收起檔案,“謝謝您,我會仔細考慮它的用途。”
“不用考慮我的處境。我站的位置夠高了,這些未必能拖垮我。”
傅冰深深地看他一眼,與他告別。
烏時在車裡等她。
傅冰把與沈知學見面的情況告訴他。
烏時臉色很不好看。
當年,他曾去求沈知學,讓沈知學做傅冰的辯護律師。
沈知學避而不見。
沈知學不願意成為他與秦家的夾心餅。
想必這些年,他後悔了當年沒參與傅冰的案子。
烏時草草翻閱那些資料。
“資料大體是對的,具體的資料需要讓鄔越比對。”
這些細節如果不對,被人指出來,它的權威性就大打折扣,對傅冰的聲譽不好。
沈知學給蘇君暉發了一條資訊,“徒弟,為師給你的見面禮已送達。”
蘇君暉:“啥見面禮?”
沈知學把給傅冰那些資料的電子版發給蘇君暉。
蘇君暉看完後震驚不已。
“您打算改行還是退休?任總不噴您?”
“我把兒子押給任總當律師了,他生氣也不會生太久。”
蘇君暉給沈知學撥了個影片,“老師,您這血本也下得太大了。”
“要討徒弟歡心,哪能不下血本。你家裡的事我大概也知道,傅冰是你母親的救命恩人,你們想幫她。”
“我呢,只想幫你把這些煩心事給處理了,回頭好好當我的小徒弟,好好研究法律。”
蘇君暉的家世好,他將來才可能不畏強權,一往無前的扞衛法律的尊嚴。
法律界有蘇君暉了,自然不必要沈知學。
這些話沈知學不會告訴蘇君暉,免得他有壓力。
秦家如同大雨中的孤葉,被雨水沖刷乾淨,沒有一絲塵埃,在大眾的眼裡也不再有尊嚴。
它任由著水流沖刷,曾經的髒汙一件一件被挑起來。
黎圓和秦謹墨趁機洗白秦謹寒,為他將來回歸鋪路。
秦致衡則安靜地像只小鵪鶉,一聲不敢吭聲。
像是被嚇到一般,秦淵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
但,他是個孩子。
他的話沒有任何作用,只會讓外界更不信任秦家,認為秦家已經後繼無人,只能把一個沒未成的孩子往外推。
秦致衡對外表現得很惶恐,讓秦淵恨不得削死他。
但主人沒有給他下命令,他什麼都不敢做。
秦致衡每天把他能接觸到的秦家資料往林霍那裡轉,主打一個外慫風剛。
林霍都怕他哪天突然就被秦家給乾沒了。
“你要不乖巧一段時間?秦家現在是沒精力收拾你,一旦他們緩過來或狗急跳牆,你就是第一個被他們拿來開刀的。”
“你以為我現在收手,他們能放過我?天真!”秦致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