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離開,書房內只剩下了陸長安一人,許久,他放下了書,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倒是有種白茫茫真乾淨的既視感。
恍惚的竟是失了神,神色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這一出神便是半柱香時間,許久,陸長安收回了神思,從腰間摸出了那塊玉佩,放在了手心中,垂眸看著手心的玉佩,另一隻手摩擦著,眼底複雜,忽又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眼底很快的升起了陰鷙之色,如同浸在冰窖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摩擦了許久玉佩,終是冷笑了一下,唇角微勾,低喃著:“快了!快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了!”
“…………………”
一陣寒風吹過,吹起了地上的雪,隨風飄散著,別有一番景緻。
而漠北那邊,蘇倌倌自從決定要去蘇國一趟,這一天若娘一直給她收拾著保護,又是塞銀子,又是準備了幾件厚衣服,嘴裡絮絮叨叨的:“多拿點東西,天色越來越冷了!莫要凍壞了!”
“娘!我去的是蘇國,那裡地處江南,怎麼會冷呢?娘您就別擔心了!”蘇倌倌聽著孃親絮絮叨叨的聲音,無奈的笑著,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若孃的腰身,倒是萬分不捨的:“娘,這突然再次離開娘,女兒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那就早些回來!莫讓娘擔心!”若娘繫好準備好的包袱轉過身,抓著蘇倌倌的手臂擔憂的吩咐著,兒行千里母擔憂,況且她這次去的是危險重重的蘇國,蘇國早已經易主,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國了,聽說新帝暴虐,萬一蘇倌倌落在新帝蘇源的手中,那真的是不堪設想。
蘇倌倌自是知道母親的擔憂,便撫慰著:“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況且不是有眉姨保護我不是?娘,您就別擔心了!”
若娘聽了這番寬慰人的話,皺了下眉毛,盯著蘇倌倌的臉,終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著。
深秋的夜來的格外早,況且已快到了十月初冬的霜降時了,天就夜的格外快一些,俗話說,夏夜長秋夜短,正是這樣的,這不,不過說話的一功夫,天色不早了,已經日落西山了,這會兒,雪倒是停了下來,漠北的夜與中原終是不同的,殘月從雲層裡漸漸出,照耀著整個漠北,這時,一陣風吹過,一絲涼意起,蘇倌倌不由得裹緊了衣物,便來到了窗前,關上了窗門。
是夜。
已是戌時三刻,吃過晚膳也該早早的歇息下去了,不過,陸長安並沒有任何睡意,讓小廝取了三壺上好的女兒紅送到書房來,那小廝自是不敢違抗著什麼,只得照做起來,當下便端了三壺女兒紅來到了書房,便退了出去。陸長安盯著桌上的酒壺,便突然拿起,仰頭張開口,執起酒壺向著口中倒去,酒水如同一條線一般,漸漸的滑入了口中,到喉嚨處滑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壺酒見底,陸長安搖晃了下酒壺,見是沒了酒了。
當下便扔在了地上,酒壺應聲而裂,碎成了碎片,接著,便又拿了一壺酒,繼續仰頭喝著,眼底隱隱泛紅了起來,接著,忽的笑了起來,眼底俞加泛紅,五年了,從一開始他就設了這個局,把她拉入了這個局中,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動情,但是他卻還是對這個棋子動了情,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相遇,更不該如此,想到這,陸長安咯咯咯的低笑著,笑聲越來越大,撲通一聲從兀子上滾了下來,癱坐在地,如同一個瘋子般咯咯咯的笑著,竟是驚動了外邊的守門的小廝,小廝聽到裡邊傳來瘋狂卻極近淒涼的笑聲,皺了下眉,忙推開了門:“殿下!”
:()不負一世長安